嫋嫋茶香縈繞殿宇,落塵腦中念頭飛速運轉,應對贏天與夜噬痕的計策漸漸清晰成型:
當借力打力利用二人,開啟邪神魘墟遺留的禁製,順勢進入神土核心。
既要設法毀掉贏天的邪神機緣,徹底阻止他與魘墟完全融合。更要尋機將這兩個心腹大患消滅在神土之內,永絕後患。
隻是楚如玉捕捉到的信息終究有限,諸多關鍵細節尚未明朗,具體如何布局實施,還需屆時隨機應變,見招拆招。
“還有那顆蘊含滅世之力的滅界珠,此珠威力太過恐怖,絕不能讓它留在贏天手中,務必設法奪取或毀掉!”
落塵暗自思忖。
抿了一口茶,他思緒轉向靈淵的隱秘:
“天機子說靈淵中可湊齊‘矩’的部件,應該不會有假。
其它地方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或許真的就在封印邪獸的大陣中。
如今已有幽鳶的量天尺在內的四把黑尺,剩餘部件想來正是串聯這四件器物的核心樞紐,一旦集齊,‘矩’的完整威能便有望重現。”
思緒正酣之際,殿門輕啟,諸葛不悔緩步而入,神色凝重如鐵:
“主公,其他人一刻鐘後到。我有事想和你先說:
天機子身份詭秘……屬下判斷,他極可能是神帝安插在天玄的眼線。”
落塵平靜地點點頭,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嗯,當時,他說出那五條建議時,我就想到他與神帝有關,應該是來天玄監視九幽的……”
諸葛不悔眉頭擰成川字:
“正是。可屬下百思不解,他既然是神帝的人,為何會突然選擇投靠主公?
屬下推演過,他歸順主公,並無半分作偽,反倒透著幾分赤誠,不似有詐。”
落塵抿了一口茶:
“他的歸順之心絕非虛假。我以真靈感應,能斷定其誠意。
隻是我亦想不通——他既為神帝之人,為何轉而投靠於我?”
他茶盞案幾上輕頓一下:
“我推測,最大的變數,應當出在贏天身上。
贏天若真成為真正的邪神,又完全站在九幽一邊,能撼動神帝的寶座。
天機子很可能早就得到授意,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做出選擇。
畢竟我與為害萬界的邪神相比,可能威脅小一些……”
諸葛不悔沉默片刻,隨即又問道:
“也有可能,等下次見到天機子,當麵問個明白。”
他品了一口茶,又道:
“主公,屬下冒昧一問——當日天機子交付的玉符,其中是否是他師尊對天玄大劫的局勢推演?”
落塵點頭:
“正是!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團。
天機子既為神帝之人,他師尊定於神帝脫不開乾係。
按常理而言,理應附和神帝毀滅天玄的圖謀。
可他師尊玉符中的推演,字裡行間卻在提示如何守護天玄。
這與神庭的立場,完全相悖。”
諸葛不悔眉頭緊鎖;
“他師尊真的提醒如何守護天玄大陸?”
落塵放下茶盞,語氣一沉:
“正是!事到如今,也無需再藏著掖著,所謂天機,當用則用。
我便將他師尊的推演告知你,你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