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料之外的威脅話語,雖然內心毫無波瀾,但左浩鳴還是裝成被嚇了一跳的樣子。
接著他顫顫巍巍地說道,“開……開玩笑的吧……叔……”
“東叔”見到左浩鳴的反應後也無心再嚇他,他緊接著又吸了一囗煙,待煙霧繚繞後才淡淡開囗道,“是不是玩笑,得看你。”
“那我不聽了叔。”
見左浩鳴如此迅速地放棄,那清澈的眼中透露出的求生欲直把自己逗笑了,“東叔”最後吸了一口煙,接著將落在地上的煙頭給踩滅。
“哎,剛剛在小陽麵前抽不得,可把我憋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向自己不滿地抱怨著,左浩鳴感到有些無語的同時又有些驚訝。
驚訝著這個所謂的“黑道中人”竟然因為“朋友女兒”的在場就克製了自己的欲望。
看來他是真的很重視上官一家。
但一碼歸一碼,既然他什麼也不肯說,再和他在這兒耗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左浩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那叔,既然你不說,那我和陽打聲招呼就走了。”
“哎哎哎?”一把拉住正欲離去左浩鳴的手,“東叔”笑著說道,“雖然龍極區的事我不會跟你講,但我和阿司的那段“熱血歲月”我可是不會吝嗇的,你既然喜歡看《熱血高校》的話,聽這些故事也是一樣的吧。”
左浩鳴遲疑了一瞬,雖然他很想思考這些事是否真的有聽的必要,但這個男人的話就不是單純的想向他分享自己過去的“熱血歲月”。
更是一種試探。
現在自己在其眼中就是一個喜歡“古惑仔”的愣頭青學生。
那麼,在他看來,對於這種理應所當會令人感到激動的事,自己就不會拒絕。
反之,如果自己拒絕了,那自己的真正目的也就有可能暴露。
算了,就當聽故事了。
“嘻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左浩鳴轉過身,靠在“東叔”旁邊的牆上,一臉興奮地看著他。
“東叔”眉眼一揚,接著露出嫌棄的表情朝左浩鳴揮了揮手,“那麼激動作甚。”
而後他深吸一口氣,將思緒移到遙遠的過去,緩緩開口,“我老家是在縣裡的趙家村,由於我是家裡生了十二個後的第一個男娃,咱爸當時激動地認為我一定會大有作為,名震華夏。”
“於是他給我名中加了個“震”字,又因為當時又說新生兒如剛出的太陽噻,日出東方嘛,又給我添了個“東”字。”
“所以我的名兒,趙震東就是這樣來的。”
趙震東說完看了眼身旁的左浩鳴,說實話,他並不想告訴這小子自己的名字,但估計著他如果問上官陽,對方也會說,索性就在這告訴這小子了。
“哎,我在村裡的事也什麼意思,索性直接跟你說我和小陽的父親,路司原的事。”趙震東再次掏出根煙,不過卻是沒有讓左浩鳴再幫他點。
但卻沒點著。
他眉頭一皺,接著輕按兩下,沒起火,而後他又連著狂按好幾下,還是沒起火。
“?——這臭東西……”趙震東的心開始急躁起來,隻要有關“那個人”的事,他就冷靜不下來,而正因如此,他才需要用尼古丁把麻痹自己。
但此時,能麻痹自己的東西卻遲遲沒有到來,弄得他眉頭愈皺愈緊,手指按壓開關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一聲平淡的呼喊,打斷了他失控的舉動。
“叔。”
左浩鳴輕輕伸手,但卻沒有奪去打火機,隻是用自己的拇指去代替對方的去按下那“點火器”。
火燃起來了,乍起的橙色外焰瞬間燒在了煙卷之上,生起絲絲白煙。
“這麼點就行。”
“謝了,娃子。”重重的吸了一口,趙震東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自己死去好友的身影就那麼兀然的與他重疊。
阿司……
你以前也像他這樣啊。
“說起來,你這娃子還有點像他啊……”呼出口中的白煙,趙震東此時就有些恍惚,語氣更有著幾分自責,“不過……還是我害了他,是我給他介紹的路子。”
“因為陽的病?”
“對,當時我也湊不出那麼多錢,隻得向他介紹了這麼個法子。”
“然後你們就加入了龍極區?”
“不,那是好久之後的事了……”
之後,左浩鳴從趙震東的口中得知那段歲月的全貌。
最初隻是幫著當時的幫派老大去收保護費,然後從中分成,但仍是杯水車薪。
但不知為何,所謂的老大在知曉上官陽的情況後竟然“好心”的幫她補全了所有的費用。
而後也給了路司原關於這筆錢的相關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