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給我上”,雙方人群立即衝在一起,場麵頓時變得混亂無比。
各種推搡聲、怒吼聲、武器砸在血肉上的聲音、重拳揮在身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好似變成了最原始的野獸,淩厲凶猛的眸光透露出的唯有將眼前的敵人打趴在地的渴望。
“墜羽的混帳!給我吔去吧!”
“這話該我送給你!”
“林隊長的命,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放心,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雙方隊員互相咒罵著,手上動作也愈發狠厲,所有的攻擊拳拳到肉、招招見血,已經到了不把對方打殘不罷休的地步。
而若是此時能仔細觀察整片戰場,就不難發現,人數遠少於成皓然番隊的白流斬番隊竟然占據了一定的上風。
這或許和他們都持武器有一定的關係,但最重要的還是白流斬一眾的身體素質要遠高於對方。
更彆說此刻在人群中像座移動的小山似的到處橫衝直撞的熊陽天,任何擋在他麵前的家夥要麼被他單手拎起像丟小雞似的扔飛出去,要麼就是被他炮彈般猛烈的撞擊給衝得雙腳離地並猛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至於繁天星,他手戴指虎,身法自然,在幾人的圍攻中輕鬆的躲避著欲襲在身上的攻擊並在同時尋找破綻進而在對方要害上揮出鋼鐵般的重拳。
不必說,堅硬的關節和指虎同時砸在要害處,正常人但凡吃上一擊都會當即倒地不省人事。
因此,繁天星也是輕易的將周圍幾人解決乾淨,得以休息片刻的他也是將目光放在不遠處正在與成皓然對峙的白流斬身上。
而繁天星之後漸漸勾起的嘴角也表明此時誰才是被打得狼狽不堪的一方。
此刻的成皓然身上雖沒有傷至破皮的豁口,但許多淺紅的刀痕仍然雜亂的遍布在雙臂之上。
他氣喘籲籲,努力用手撐著即將彎下的膝蓋,眼神死死地盯著眼前持刀淡然站立的白流斬。
雖說之前就對這個人的劍術有所耳聞,也知曉白流斬出身於劍術世家,但今日實際體會過他才對這般恐怖的劍術有了具體而清晰的認知。
如果不是對方刻意收力,甚至一把未開刃的刀還幾乎次次用刀背攻擊,恐怕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
而更令人心顫還是,比起此時狀態極差的自己,眼前的男人彆說是受傷了,就連那純白的襯衫上也未因剛剛的戰鬥而染上一絲灰塵。
這家夥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而想到這,成皓然忽然發現那雙正淡漠俯瞰自己的綠色眸子是那麼的令人心驚膽戰,此時的白流斬好似一尊無情的白色死神,冷靜的用手中的刀收割著他的所有敵人。
在兩人之間沉寂了幾息後,白流斬冷冷問道:“你的隊長們呢?沒來?”
“這些人就夠了……咳——!”
身上的挫傷終是太多太多,成皓然還是沒有承受住,瞬間單膝跪在白流斬麵前,同時猛得一咳,在地上吐出一灘血沫。
在一場戰役中,一方的敗北,往往都是從首領潰敗開始的。
此時倉庫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停下與眼前之人的戰鬥,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成皓然。
白流斬手下的隊員見此皆是開始歡呼起來。
“白番長牛逼!!!”
“哈哈哈,我就說這個菜狗不如我們老大一根毛吧!”
“墜羽的家夥,我勸你們識相的還是趕緊跑吧!”
連熊陽天和繁天星見此臉上也不由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於此時正在歡呼的眾人不同,白流斬此時的臉上卻是現出一絲古怪的凝重。
不對勁。
成皓然已倒,為何這幫墜羽的家夥絲毫不像是認為自己會輸的樣子。
以往的戰鬥,隻要解決了頭頭,那那些小卡拉米也就自然不戰而逃。
但今天卻……
白流斬明白,自己的擔心果然是對的。
“嘻嘻嘻……”
成皓然低沉的笑聲傳來,弄得白流斬不禁微微皺眉。
接著,對方陰沉地開口:“白流斬,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我也知道,雖然你身上的白化病經過多年的治療早已到了可以輕微接受陽光的程度,但是——!!!”
“唰——嗖嗖嗖——”
霎時,刺眼的紫外線燈光一個接一個的亮起,整間倉庫一時變得無比明亮。
於此同時,成皓然一臉得意的看著早已呆滯的白流斬,大吼道:“你受得了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