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殘忍的折磨
“他依舊什麼也沒說嗎？”
“你不是早就預料到了麼？問我乾什麼？”
陳嫻看著眼前正在端杯喝茶的男人，麵對陳年國對成皓然案件進展的問詢，她作為下屬本應平靜的如實報告，可她卻說出了如此失禮且毫不客氣的話。
陳年國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反應，他隻是將那低垂的眸子抬起，淡然的瞥了女兒一眼。
將茶杯緩緩放下，陳年國揉了揉有些皺起的眉心，自從龍極區成員離奇死亡案件過後，她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了。
不滿自己將案件交給她後卻又讓她做做樣子，不滿自己事事隱瞞的態度，同時也不滿自己利用左浩鳴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
自己終究不會為了消除女兒對自己的不滿而對這些事作更多的解釋。
僅僅隻是這個程度，她就已經生了這麼多怨念，那倘若得知了真相……
陳年國不再去想。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陳隊，你可以去忙了，有其他事我會再叫你的。”
陳年國做出了“請”的手勢。
但陳嫻仍佇在原地，不為所動。
美眸中所含的情感極為複雜，她張開唇，沉聲道：“那個叫成皓然的孩子才十六。”
“我知道。”
隨意的三個字，仿佛隻是為了打發她才說出來的。
陳嫻見狀，低下螓首，白如羊脂的拳漸漸握實。
“為什麼……他們連這麼小的孩子也要……”
“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他活該嗎？”
“一半一半，但更多的，是龍極區的存在，才讓他有這條路可選。”
“而即將進入少管所的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是被人當槍使了。”
“那你……”
“所以才要將龍極區連根拔起。”
陳年國的聲音終於有了些許情緒。
“可你什麼都不願告訴我！把我當成一個提線木偶一樣，那我怎麼知道我現在到底是為了將那幫混蛋挫骨揚灰，還是……”
陳嫻激動的話語停下，理智讓她將最後那句壓下來。
她不應該這樣懷疑自己的父親。
但她又真的擔心，陳年國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該告訴你的我哪次沒說？！”陳年國額間青筋暴起，女兒的話還是戳中了他的痛處，大聲斥責道：“不該知道的事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我是為了你好！”
“嗬……”陳嫻嗤笑出聲。
老掉牙的說辭。
“我不會再問你那些事了，但左浩鳴他現在正在幫我協助辦案，因此有關他的一件事我必須知道！”
“左涉雨和你什麼關係？”
男人啞然，目光驀的轉到了擺在辦公室桌前的一張合照。
女兒從未光顧過自己的辦公桌，因此她並不知道這些擺在麵前的相框的內容。
陳嫻見此一把奪過，等陳年國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他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陳嫻仔細端詳著相框中的合照。
是一張畢業紀念照。
裡麵的人幾乎都穿著清一色的警服，最前排坐著一眾教師，中間的便是自己的父親。
不止是陳年國，陳嫻還在其中發現了許多熟麵孔，其中不乏自己現在的同事，以及……
哥哥和秦暮。
陳嫻眸光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她便整理好情緒，讓目光繼續掃向那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她很快發現了一個“異類”。
他是他們中唯一沒穿警服的，但那身正氣卻仍在挺拔的身姿中凜然顯現，加上那抹洋溢著的笑容。
既親和又不失安全感。
他也有著和少年一樣的淡紫色眸子。
溫柔而又有穿透力。
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是自從母親過世那天後，陳嫻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無力消沉的聲音。
“涉雨，是我的學生……”
……
如果可以，庫炳彬真希望可以把頭撇過去，避開那對凝著殺意的紫瞳。
少年那惡魔般的低語讓庫炳彬對和他的交談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對方不僅實力恐怖，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個做事隻憑自己意願，隨性而行，為人殘忍，威脅性的言語自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更何況……
通過剛剛的話可知，他的背後極有可能就是公家。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麼他放著好好的重本不上，卻跑去秋水學院趟渾水。
難怪那天連準備萬全的成皓然都栽了。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必須活著離開，將左浩鳴是公家的人這個重要的推測告訴龍墜羽。
左浩鳴很可能是公家派來的臥底！
“喔？……”
“左浩鳴”眉眼一挑，壓在庫炳彬頭上的手逐漸使力，些許血漿爆出，庫炳彬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你在急？是害怕走不了……”
“還是發現了什麼而擔心無法將這件事傳遞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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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炳彬猙獰的眼球下意識的上抬，將少年的詭笑映在眼簾，顫抖的瞳孔微縮，眸中儘是不可思議。
“看來猜對了~”
“左浩鳴”歡快的笑出聲。
“不過彆擔心喔，我不在乎你發現了什麼，我之前就說過吧——”
“隻要聽我的，我可以放你們所有人離開。”
庫炳彬沒立刻回應“左浩鳴”的話，而是先在心裡默數著時間。
見這勢頭，保安估計是不會來了，那就隻能寄希望於公家了……
離預定時間還有六分鐘，隻要能撐過去……
“你……想怎樣？”庫炳彬緩緩問道。
“你知道的，要不是你們，我也不用和那個女人相處這麼長的時間。”
“左浩鳴”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昏倒的龍依琳，想起這些天龍依琳對她的小鳴做的那些下流事，嫉恨的凶芒便閃於淡紫色眸子中。
“老實講，我真的很想把這女人的嘴給撕下來，但很可惜……”
“左浩鳴”遺憾的搖了搖頭，有些喪氣的說：“辦不到呢。”
“你……不會要……”庫炳彬發出令人憐憫的哀聲，他隻希望自己猜錯了。
“嘻嘻，想什麼呢？你以為我會把你的嘴撕下來？我哪有那麼殘暴？”
“左浩鳴”那玩笑般的聲音並沒有讓庫炳彬放鬆下來，反而在他渾身上下激起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