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薑齊還在考慮如何解救林衝,就見外麵來人直接跪在自己身前,再一打量,正是華陰縣史家莊九紋龍史進!
“兄弟趕緊起來!”薑齊連忙拉起史進,“送信之人莫非便是史家兄弟你?”
“正是小弟!”
史進被薑齊扶到交椅坐好,又見薑齊給自己倒了杯茶,忙又拱手致謝。
“一彆數月,老太公可好?”薑齊笑意不減,前番路上還想著手下武人稀缺,這便來了史進,真是天助之!
“哥哥走後一個月,王教頭也離開史家莊,往延安府去了,此後又三個月光景,老父親便駕鶴西遊謝世了。”史進低頭說道,“老父親臨死之時,抓住小弟之手,便是要小弟投奔哥哥,求個安身立命!”
“哎!”薑齊長歎一聲,對外拱手一禮,“老太公臨終托付,小可自當應下!”
“守孝之後,小弟便去延安府尋王教頭,可惜一直未曾尋見,輾轉江湖,到了東京汴梁,聽人說起哥哥名號,和周老師傅名聲,才一路打探,在周老師傅處安身習武,結果前段時間,林衝丈人張老教頭去尋周老師傅求救,小弟這才受命前來送信!”
史進將前因後果說的清楚明白,薑齊也聽了一個分明。
“孔師弟,此番為兄又要走一趟東京,隻是此去,怕是要和高俅那廝結下大怨!”薑齊看著孔厚雙眼,“如此,師弟可還願幫助為兄一臂之力?”
“唉!”孔厚長歎一聲,“此身已入棋局,不敢不幫,不能不幫,不可不幫!”
“好!”薑齊撫掌而笑,“師弟既然有此心,為兄便把心放肚子裡,此後,為兄定不負兄弟!”
“等師兄能成事再說,”孔厚搖頭道,“此刻隻求師兄能安穩幾分!莫要出頭太盛!”
“為兄也不想如此出頭,不過,世事如棋,萬般不由人啊!”薑齊輕歎一聲,“師弟,梁山義診還請師弟費心,若是忙不過來,可去信高平山,請令師推薦幾個你的師兄弟一起來。”
“師兄也是心黑的!”孔厚笑道,“若是家師聞言,必不與你乾休!”
“能救百姓困厄,不與乾休便不與吧!”薑齊哈哈一笑,“師弟稍等片刻。”
薑齊走到後麵書房,取出一個匣子,交於孔厚,“此乃咱所學醫術,師弟可細細研究,若是能多教幾個孩子,也是好事!”
孔厚打開書匣,隻見上麵寫著《赤腳醫生手冊》,一開始不以為意,隨意翻了一翻,臉上不屑之色漸漸消去,看看書,又看看薑齊,“此書,不下於藥王孫祖師的《千金方》!師兄傳厚妙法,厚感激不儘!必然傾儘全力,以全其德!”
薑齊擺了擺手,對王倫道:“孔目王倫!”
“屬下在!”
“後營訓練營的夜課,這一塊你要抓起來!”薑齊正色道,“紀律課要講透,反思課要講明,文化課要講白!”
“白?”
“白話講,有多白講多白,彆和書生一樣掉書袋,都是窮苦出身,要的是讓他們明白個為什麼受苦!誰導致了他們苦!他們本應該享受的生活又是誰不讓他們活著的!”
“這……”王倫全然不知該如何接話,這套理論和之前他所受教育完全背道而馳!
“不懂?”薑齊笑著看向王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得懂啊!”
“小可儘量懂!”王倫感受著肩上那隻手的力道,每一下都仿佛拍在他的心頭,越是在梁山待的久了,便越是感覺這郎君深不可測!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薑齊整個人忙的腳不沾地,先是搗鼓了一些彆人看不懂的材料在磚窯裡呆了半天,又讓匠人們用好木料打了幾個禮盒,緊跟著又帶著王倫去後山訓練營講了幾節課。
這一日清晨,薑齊便隻帶了史進,武鬆二人,一路直奔東京汴梁而去!
孔厚看著薑齊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心中百轉千回,有心喊他回來,卻也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