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童貫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微微眯起眼睛,向前跨出一步,低聲說道:“官家,既然守不住,不如……不守了?”
“不守?”趙佶微微一怔,原本有些倦怠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他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童貫,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對!”童貫連忙點頭,快速組織了一番言語,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試圖讓自己的想法聽起來更合理,“老話說的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不可因為三州之地,毀了朝中兩員良將啊!官家可將此二人調至東京之內,榮養起來,待北方有變,也可有可用之材!”
“北方有變!北方有變!”趙佶輕歎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迷茫,他微微抬起頭,仿佛在自言自語,“朕之前鑄造的九鼎,其餘八鼎皆成,唯有北方寶鼎,久鑄不成!”
童貫聽了,心中暗自一喜,他知道趙佶迷信這些祥瑞之說,這久鑄不成的寶鼎正好可以為自己的提議增加說服力。
“官家,這北方寶鼎久鑄不成,定是上天警示北方將有大難。”
“丟失三州,果真大難!”
“非也!官家!北方乃是遼國北方!”
趙佶聽了,微微點了點頭,“惟願如此吧!可是,朕就這樣放棄三州之地,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
童貫眼珠一轉,說道:“官家,可以在邸報上宣稱是戰略轉移,將兵力集中在更重要的地方。而且,等日後攻守易型,再奪回三州之地也不遲。”
趙佶沉思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就依愛卿所言。你即刻去安排,將楊懷玉和折可大調回汴梁,在禁軍中任職。”
“是,官家!微臣遵旨!”童貫連忙抱拳領命,退出了寢宮。
當他走在宮中遊廊之上時,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臉上表情愁苦異常!
童貫退出後,趙佶獨自坐在龍床上,望著窗外的夜空,心中五味雜陳。
慕容貴妃從屏風之後輕盈地走出來,她身著一襲淡雅的宮裝,麵容姣好,眼神中滿是關切。
她走到趙佶身邊,輕輕地給趙佶添了一件外袍,聲音溫柔,帶著心疼:“陛下如此憂心國事,臣妾雖不知其中關竅,也隻是心疼陛下!”
趙佶微微轉過頭,看著慕容貴妃,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笑容。
他輕輕握住慕容貴妃的手,說道:“愛妃,朕身為一國之君,卻不能保我朝疆土完整,實在是有負天下臣民啊。”
慕容貴妃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陛下莫要自責,如今遼軍來勢洶洶,局勢艱難,陛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趙佶聽了,心中感到一絲溫暖,他點了點頭,說道:“但願朝中諸臣,也是如愛妃這般通情達理。”
慕容貴妃靠在趙佶的肩頭,輕聲說道:“陛下,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要再多想了。臣妾相信,隻要陛下用心,定能讓臣民們理解陛下的苦衷。”
趙佶聽了慕容貴妃的話,心中的憂慮稍稍減輕了一些。他輕輕拍了拍慕容貴妃的手,長歎了一聲。
在慕容貴妃的陪伴下,趙佶是安穩的睡了下去,可是今夜睡不著的人,卻多了不少。
在慕容貴妃的悉心陪伴下,趙佶緩緩進入了夢鄉,皇宮內恢複了安寧。
然而,這個夜晚,注定讓許多人輾轉難眠。
孔亮坐在清真山的山寨裡,與二寨主周興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孔亮眉飛色舞地講述著梁山的事跡,“周寨主,你知不知道,咱們梁山攻打登州的時候,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暢快淋漓!登州的呼延慶你可知道?如今也在郎君麾下出力!更神奇的是,還有個武安王後裔,關勝,如今就在登州!那雲天彪也是和武安王一般無二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