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廣陵。
阮小二威風凜凜地站在船頭,看著廣陵的海岸線。
隨著戰船緩緩靠近,他大手一揮,身後的軍士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迅速跳下戰船,登陸上岸。
此時的廣陵鹽場,還是往日模樣。
在那鹽場之上,監官還一臉悠閒的巡視著鹽戶勞作,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機。
當阮小二率軍登陸的消息傳來,他才如夢初醒,高呼道:“鹽丁集結!”
鹽丁哪裡顧得上他,都知道梁山習性,對於為惡之人毫不手軟,不是監禁,便是勞改,他們哪裡受得了這個,直接丟下手中哨棒,轉身便跑向營中,收拾細軟,準備逃遁!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那些平日裡飽受監官欺壓的鹽戶們,早就對其恨之入骨。
此刻,他們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一哄而上,將監官和鹽丁團團圍住。
監官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憤怒的鹽戶們,嘴裡不停地喊著:“你們想乾什麼?你們這是造反!梁山一走,你們等著!”
但他的呼喊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鹽戶們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威脅。
“老子就是反了!你能咋地!”鹽戶之中有人高喊一聲,“把他丟到鹽池中!咱們迎梁山好漢!”
幾個身強力壯的鹽戶衝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將監官綁縛起來。
監官拚命地掙紮著,可在眾多鹽戶的合力之下,他又怎能掙脫?
“可把你們等來了!”一位年長的鹽戶看著阮小二的軍隊,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大聲喊道。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遲啊!”
阮小二連忙抱拳,“諸位鄉老,好菜不怕晚,梁山來了,咱們鄉親,就不用再受苦了!”
鹽戶們聞言紛紛附和著,歡呼聲此起彼伏。
阮小二大步走上前來,看著被綁縛的監官,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平日裡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今日,就是你們的報應!”
監官聽到阮小二的話,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他臉上滿是哀求之色,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聲音顫抖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平日裡也沒作惡啊!還請好漢高抬貴手。”
“做沒做惡,你說了可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百姓們說了才算!”阮小二轉頭看向鹽戶,學著廣惠和薑齊模樣,關切道,“此人究竟如何,你們且說!”
“俺們給他乾活,一天要乾足七個時辰,隻許多,不許少!”一位皮膚黝黑、身形消瘦的鹽戶率先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怨恨,“從早到晚,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也不讓歇口氣!”
“每天吃的吃的克扣,錯一點,也是克扣,到了月底發餉,俺們不少人還倒欠他鹽務的銀錢!”另一位鹽戶也激動地說道,他揮舞著拳頭,“本來就沒幾個錢,還被他變著法兒地扣,家裡人都快揭不開鍋了!”
“平日裡不是打就是罵,絲毫不拿我等百姓當人!便是牛馬,也勝過我們鹽戶許多!”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鹽戶悲憤地哭訴著,“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打罵,活得還不如畜生啊!”
“關鍵那些煮鹽用的乾柴蘆葦,都要我們鹽戶自己花錢去買,而那蘆葦田卻都是他家產業,如此一來,我們那些血汗錢,又都落到了他腰包裡,簡直就是喝我們鹽戶的血,吃我們鹽戶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