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盞!”樸成壽壓低聲音,“看那邊!”
遠處的礦道裡,幾個梁山監工正圍著一個木箱竊竊私語。
赤盞認出那是昨夜用震天雷炸開的新礦脈,木箱裡隱約露出金燦燦的邊角,不是銅礦,是黃金。
“都聽著!”趙鐵柱的銅鑼聲響徹礦洞,“從今日起,每日開礦量加倍!每個勞工多交十斤礦,賞麥餅半塊!”
人群中響起壓抑的呻吟。
赤盞摸了摸腰間藏著的碎鐵鏈,那是他用三個月磨尖的“武器”。樸成壽看懂了他的眼神,微微搖頭,上周有個女真青年試圖越獄,被扒光衣服綁在礦洞口,讓野狗活活撕成了碎片。
深夜,勞工們被趕回木柵欄圍成的營地。
赤盞蜷縮在草堆裡,聽見樸成壽用高麗語低聲背誦經文。
原州城依山傍水,春川江如銀鏈繞城而過,城北的太白山脈則是天然屏障。
對於高麗而言,這裡是東海岸海鹽、鐵礦運往中部的必經之路,更是王俁退守江陵的最後跳板。
梁山軍選擇此地作為突破口,恰如掐住高麗的脖頸——斷其鹽鐵糧,則民心自亂,控其要道,則退路儘封。
梁山軍故意在漢城方向大張旗鼓運送糧草,製造“主攻全州”的假象,實則以解珍、解寶率領的登州步兵為主力,攜帶五日乾糧與攀爬工具,秘密潛入太白山脈。
時值初春,山脈仍被積雪覆蓋,士兵們踩著齊腰深的雪前進,凍掉腳趾者不計其數。
解珍看著積雪下的岩石泛著青灰色,像極了登州老家的墓碑。
他回望身後蜿蜒的“人骨路標”——鐵槍、樸刀、斷箭插在雪堆上,每根兵器旁都蜷縮著一具凍僵的屍體,宛如大地長出的慘白荊棘。
“大哥,還有三十裡到崖頂。”解寶的聲音從麵罩後透出,哈氣在麵罩上直接凝成白霜。
他蹲下身,扶起來腳邊的屍體,讓他像是坐起來一樣,那人的腳趾已凍成黑炭,卻仍死死攥著胸口梁山兵牌。
解珍點頭,虎叉挑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石頭下露出半張高麗斥候的臉——箭頭從左眼貫入,凍得發紫的嘴唇還保持著呐喊的形狀。
“把他掛到樹上,”解珍用袖口擦掉眼睛上的霜,“不能,都讓咱們的人當路標!”
申時三刻,部隊抵達崖頂。
解珍趴在積雪裡俯瞰原州城,春川江如銀鏈繞城,卻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波光——那是高麗守軍的甲胄反光。
城北的牧馬場裡,戰馬正在啃食枯草,馬夫們聚在江邊生火,炊煙與霧氣糾纏在一起,像極了濟州蒸籠裡的包子熱氣。
“好肥的馬。”解寶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睛盯著馬群,“夠弟兄們啃半個月了。”
解珍沒說話,伸手按住弟弟的肩膀。
他看見城門樓上的高麗”軍旗在風中歪歪扭扭,他摸了摸腰間的震天雷引信,。
“下令吧,大哥。”解寶的雙鞭在雪地裡劃出深溝,“弟兄們的腳趾都凍掉了,該讓高麗人嘗嘗這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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