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柴進便來到了大名府。
這座大宋的北方京城,人來人往,熱鬨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柴進在柴皇城的提醒下,也知道自己若想在此地結識各路豪傑,需低調行事。
於是,他換下了之前在滄州莊園裡的錦袍,特意挑選了一身素雅的書生長衫。
那長衫以素色布料製成,領口與袖口處繡著簡潔的花紋,顯得文雅。
柴進穿上後,瞬間從貴氣逼人的富家公子,搖身一變成為了一位溫文爾雅的書生。
他頭戴方巾,手持折扇,舉止間透著一股書卷氣。
柴進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來到城外的一處莊子前。
這莊子看上去頗為氣派。
柴進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氣,親自上前抬手打門。
“咚咚咚”,敲門聲在寂靜的莊外格外清晰。
不多時,聽到門內傳來腳步聲,柴進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河北玉麒麟盧俊義盧員外可在?滄州故人求見!”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門房仆人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柴進。
“你是何人?和盧俊義是故人?”門房目光狐疑地在柴進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滿是警惕與審視。
柴進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頓時湧起一絲不悅,感覺這門房著實不懂規矩,哪有這般貿然質問來客的道理。
但他深知此刻不宜動怒,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耐心地點了點頭,沉穩說道:“滄州故人!”
意在表明自己與盧俊義的關係匪淺,希望門房能通報一聲。
誰料,那門房竟突然暴喝一聲:“來人,綁了!”
說時遲那時快,門後幾個身穿皂袍的大漢,一個箭步上前,猛地一把抓住柴進的手臂,那門房臉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就說盧俊義勾結匪寇!你看,這匪寇的狗頭軍師都來找他了!”
柴進萬萬沒想到這門房竟如此蠻不講理,毫無緣由便將自己當作匪寇同黨。
他心中又驚又怒,用力掙紮了一下,試圖掙脫門房的鉗製,同時大聲喝道:“你這小廝,休要胡言亂語!我乃滄州柴進,與你家盧員外確有交情,你這般行事,不怕盧員外怪罪?”
然而,那門房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更加用力地抓緊柴進,似乎認定了他就是匪寇。
“滄州柴進?”那門房不屑地嗬嗬一笑,眼神中滿是輕蔑,“老子管你是誰!這個時節來找盧俊義,不是賊寇,又是何人!”
門房一邊說著,手上的勁道又加大了幾分,仿佛生怕柴進會逃脫。
“弟兄們,有些力氣,莫要讓他逃了!”
“盧俊義……”柴進這才反應過來那門房的稱呼,從頭到尾,這門房都直呼盧俊義其名。
哪怕盧俊義不是大名府的員外,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自家門房也要對自家主人畢恭畢敬,尊稱一聲“老爺”。
可眼前這人卻毫無敬意,如此大膽放肆,這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