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樹德聽後,恍然大悟,不禁暗暗佩服周侗考慮周全。
他撓了撓頭,略帶尷尬地笑道:“還是老爺子想得長遠,我就隻想著夜裡好動手,沒考慮到後續這些麻煩事。”
周侗拍了拍顏樹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劫獄可不是兒戲,每一個細節都得考慮到。咱們不僅要把柴大官人跟盧員外救出來,還得保證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白天雖然風險大,但城門大開,人來人往,便於咱們混入城中,劫獄後也更容易分散撤離。隻要計劃周密,未必不能成功。”
“再說,那些說書講古的書生,又有哪個真的劫過獄?不都是憑著想象,猜測出來?就跟讓他們打仗一般!”周侗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神色。
聽了周侗的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無不哈哈大笑!
顏樹德笑得前仰後合,一邊笑一邊說道:“老爺子,您可真是一語中的!那些書生講得天花亂墜,真要他們動手,估計腿都嚇軟咯!”
“就是就是!”另一個年輕後生也跟著附和,“咱們可不能學那些書生,得實打實把這劫獄的事兒乾漂亮咯!”
夜晚之時,二更時分。
回到家的蔡慶,剛把今日獄中的事情跟自己哥哥鐵胳膊蔡福說完。
屋內燭光搖曳,昏黃的光線在兩人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使得蔡福的臉色看起來格外凝重。
蔡福緊張地往前探著頭,仿佛生怕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地說道:“兄弟,這兩天你找牢頭告假,就說……就說……偶感風寒,病重不支,難以上值!再讓人開點藥!”
蔡慶一臉疑惑地看著哥哥,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舉動,忍不住問道:“哥,為啥要告假啊?這牢裡的事兒正關鍵呢,我要是走了,萬一……再說,那藥這麼貴,花那冤枉錢……”
蔡福眉頭緊皺,打斷了蔡慶的話,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懂什麼!那叫事事留痕!買藥也是給彆人看的!藥錢多少?你命不比藥值錢?”
說完,蔡福又低聲道:“今天柴進被抓這事不簡單。柴進是什麼人?那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他被關進咱們牢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咱們兄弟倆可擔待不起。現在官府那邊光盯著盧俊義家裡的錢財了,沒顧上,咱們兄弟倆要是摻和進去,搞不好會惹上大麻煩。你先告假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再說。”
蔡慶聽了哥哥的話,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沉思片刻,緩緩點頭道:“哥,我明白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去跟牢頭說,再去請個郎中開點藥,做得像一點。”
蔡福拍了拍蔡慶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咱們在這衙門當差,得學會審時度勢。更要會明哲保身!萬一有點什麼,咱們兄弟至少還有個能活下來的!”
“為何不能是你們兄弟,都活下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陡然響起,讓蔡福和蔡慶兄弟倆瞬間全身緊繃,如同驚弓之鳥。
“誰?”蔡福下意識地大喝一聲,他迅速轉身,手不自覺地摸向供桌之上,紅布包裹的鬼頭刀。
蔡慶也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四處張望。
屋內燭光晃動。
“梁山麾下,情報司總管,時遷!”隨著這聲音再次響起,一個黑影從房梁上鬼魅般飄落,穩穩地站在了兄弟倆麵前。
借著微弱的燭光,蔡福和蔡慶看清了來人,正是時遷。
他身材矮小卻靈活矯健,眼神中透著精明,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蔡福和蔡慶對視一眼,蔡慶倒是見過時遷,一直以為是盧俊義的忠仆,卻沒想到這矮瘦漢子還有這般身份,不由心中暗暗吃驚。
他們更是沒想到時遷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屋內。
蔡福定了定神,強裝鎮定地問道:“時總管,你深夜潛入我家,所為何事?你方才那句話,又是何意?”
時遷輕輕一笑,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蔡福,蔡慶兄弟,我今夜前來,自然是為了盧俊義之事。你們也清楚,盧俊義雖然在江湖上隻有個玉麒麟的諢號,但是,他可是我家郎君師兄,若是他在牢裡有個三長兩短,梁山上受過周侗老師傅恩惠的好漢們,可不會善罷甘休。”
他頓了頓,目光在兄弟倆臉上掃過,繼續說道:“而你們兄弟,作為掌管牢獄之人,更是難辭其咎。但若是你們肯幫我們救出盧員外,還有柴大官人,梁山必定不會虧待你們。”
時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蔡福和蔡慶的表情,試圖從他們細微的神色變化中判斷兩人的心思。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蠟燭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劈啪”聲。
蔡福在權衡利弊,而蔡慶此時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時遷的話讓他確實心動,那可不是彆的地方,而是梁山啊!
在眾多綠林好漢心中,梁山就如同聖地一般的存在。
若是能在梁山治下闖出名號,前景簡直不可限量。
輕則可以立即得到一縣之職,手握實權,過上風光體麵的日子,重則,手下頓時多出萬把人馬,振臂一呼,四方響應,成為一方豪傑。
就像江湖中現在盛傳的屠龍手孫安!
聽聞他原本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投身梁山後,憑借自身本領與赫赫戰功,如今正率領一萬有餘兵馬攻打沂州,那威風架勢,不知讓多少江湖人羨慕不已。
蔡慶也是有自知之明,雖不敢自比屠龍手孫安那般厲害,但比起登州兩獵戶解珍解寶,他還是頗有自信的。
解珍解寶兄弟能在梁山嶄露頭角,自己兄弟二人又何嘗不能?
“哥哥,解珍解寶是兄弟倆,咱們蔡福蔡慶,如何不是兄弟?”蔡慶見蔡福久久無語,心中焦急萬分,忍不住急切地說道,“咱們兄弟……”
沉默良久,蔡福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看向蔡慶說道:“兄弟,乾了!”
說罷,蔡福對著時遷一拱手,“時總管,俺兄弟二人,今日便投到梁山麾下!投名狀……便是獄中的柴大官人和盧員外二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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