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索超心中一寒,滿心絕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就在他閉眼等死之時,那呼嘯而來的鐵棒所帶起的風聲已清晰可聞。
“棒下留人!”周侗突然喊道。
顏樹德聽聞,手上動作猛地一頓,那原本就要重重落下的鐵棒硬生生停在半空,距離索超的頭頂僅有咫尺之遙。
鐵棒上散發的凜冽氣勢,讓索超頭皮一陣發麻,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周侗從車轅上站起身來,手持雕弓,緩緩朝著戰場走來。
走到近前,看著狼狽不堪的索超,周侗開口道:“索超,你已被俘,何不……”
“決不投降!”索超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複雜之色,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被人饒過的不甘。
他盯著周侗,咬牙切齒地說道:“周侗,今日你之恩情,索超記下了。但你等劫獄救人,與朝廷作對,終有一日,索超定要將你們繩之以法!”
周侗微微一笑,並不動怒,鼓動氣息對著周邊大聲吼道:“主將被俘!爾等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索超狠狠瞪了一眼周侗與顏樹德,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那死傷慘重的廂軍,“你……”
那些幸存的廂軍眼見索超被擒,左右看看,滿眼都是倒地的廂軍,聽得也都是熟悉的鄉音在哀嚎,一個個哪裡還有什麼士氣。
繼續抵抗不過是徒勞,隻會白白送命。
於是,一個個心灰意冷,直接將手中兵器往身邊一丟,癱坐在地。
“綁了!”周侗順勢揮手,朝著左右吩咐了一聲,這些廂軍雖然戰鬥力不強,但畢竟是朝廷的兵卒,若不妥善處置,雖然不會惹出大事,但是給你鬨些麻煩也是難免!
顏樹德聽聞,連忙上前,手中麻繩在索超身上熟練地纏繞幾圈,便將這位大名鼎鼎的急先鋒牢牢係住。隨後,他毫不費力地將索超扛起,如同丟麻袋一般,把索超丟在馬車之上。
索超被丟上車後,掙紮了幾下,卻發現麻繩綁得太緊,根本無法掙脫,隻能怒目而視,心中又氣又惱。
周圍梁山兵卒也紛紛上前,打量著那些投降的廂軍。
他們看著廂軍身上破敗不堪、補丁摞補丁的甲胄,又瞧瞧他們手中樣式五花八門的兵器,甚至還有連枷這種本不該出現在正規軍手中的農具改造之物,不由也是嗤笑出聲。
“就這,也敢和我們梁山作對!哪個給你們的膽子!”一名梁山兵卒忍不住大聲嘲諷道,話語中充滿了不屑。
其他兵卒也跟著哄笑起來,讓那些廂軍的臉色愈發難看。
這些廂軍平日裡在大名府,仗著官府的威風,或許還能欺壓一下百姓,但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且士氣高昂的梁山眾人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周侗看著這一幕,開口說道:“莫要嘲笑他們,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將他們妥善安置,莫要為難。”
梁山眾人聽了周侗的話,將那些廂軍一一捆綁起來,準備帶著他們一同前行。
“周老爺子!”柴皇城見局勢稍穩,趕忙快步上前,對著周侗抱拳行禮,“老爺子,咱們接下來是去莘縣,還是直奔陽穀?”
“當然是直接去陽穀!”周侗微微仰頭,目光堅定,伸手一捋胡須,不緊不慢地說道。
“路上莫要再耽擱了,直接去陽穀!到了陽穀,咱們就算是回到自己的地盤!”
柴皇城聽了周侗的話,點頭稱是:“老爺子所言極是,那就依您的意思,咱們便直奔陽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