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祚帝此刻狼狽至極,身邊僅剩下幾百名隨身衛士。
護步達岡一戰的慘敗,讓他的十萬大軍瞬間土崩瓦解,他猶如驚弓之鳥,絲毫不敢停留。
隻見他滿臉疲憊與驚恐,發絲淩亂地貼在汗津津的臉上,雙眼布滿血絲。
身上的龍袍也被扯破了幾處,狼狽不堪,全然沒有了往日身為帝王的威嚴。
他狠狠一甩馬鞭,嘶聲喊道:“快!再快些!”
聲音中透著無儘的慌亂與恐懼。
“後麵有無追兵?”
“並無追兵!”
那幾百名隨身衛士同樣麵色凝重,一刻也不敢懈怠,紛紛揚鞭策馬,緊緊跟隨在天祚帝身後。
馬蹄聲如鼓點般急促,在大地上瘋狂敲擊。
他們不顧一切地狂奔,揚起漫天塵土。
一路上,眾人片刻未歇,餓了便抓一把乾糧塞進嘴裡,渴了就喝一口皮囊中的水,全然不顧形象。
就這樣,經過一天一夜的亡命奔逃,他們終於逃到了長春州。
天祚帝望著長春州的城門,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身子一軟,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
身邊的衛士趕忙上前扶住他,而他的眼神中,卻依舊滿是劫後餘生的惶恐以及對未來局勢深深的憂慮。
“趕緊,召集城中剩餘兵力,迅速兵發上京臨潢府!”天祚帝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朝著匆匆趕來的張琳大聲下令。
張琳趕忙下得城來,恭敬地拜見天祚帝。
可還沒等他起身,天祚帝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雙眼通紅,神色慌亂且急切地吩咐道:“速速,去上京臨潢府!否則,宗廟不保!社稷顛覆!”
“陛下?”張琳被天祚帝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言語弄得一頭霧水,不禁抬頭望向天祚帝,眼中滿是疑惑。
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一向沉穩的皇帝如此驚慌失措。
“耶律章奴叛逃!”天祚帝咬牙切齒地說道,每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帶著無儘的憤怒與不甘。
聽到這個消息,張琳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深知耶律章奴此舉的嚴重性,一旦讓他在南京擁立他人稱帝成功,遼國必將陷入內亂。
“陛下放心!臣這就去召集兵力,即刻啟程!”張琳趕忙說道,語氣堅定,不敢有絲毫耽擱。
說罷,他轉身便走,腳步匆忙,去執行天祚帝的命令。
而天祚帝望著張琳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還來得及,能夠儘快平息這場叛亂。
耶律章奴懷揣著廢立野心,率領著那三百名對他死心塌地的親兵,如同一股黑色的疾風,朝著南京析津府狂飆突進。
這一路,他們仿若不知疲倦的惡狼,馬換人不換。
每一匹戰馬都被他們鞭策到了極限,累倒一匹,便立刻換乘另一匹,絲毫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