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處得知?”雲天彪緊緊盯著僧人,心中警惕起來,不知這僧人所言是真是假,又有何目的。
“貧僧一眾師兄弟,乃是女真完顏部供奉!”僧人微微低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與感慨,“貧僧本在蓬萊修行,後被梁山流放至遼東,又被完顏部請到族內,為其部族誦經祈福,做些法事。”
僧人緩緩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追憶,“在那期間,貧僧與師兄弟們教了那些女真人一些文字,也聽聞了許多女真各部的消息與動向。”
嶽飛在一旁微微皺眉,似乎對僧人的話有所懷疑:“隻是教了一些文字?”
僧人輕歎一聲:“這……說來也是無奈。女真完顏部與其他部族紛爭不斷,局勢動蕩。後來梁山勢力漸大,與女真各部也有些往來交涉。不知為何,梁山之主飛熊薑齊認為我們在蓬萊存在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便將我們遣散,讓我們來遼東傳教,實則就是流放了。”
雲天彪聽聞,心中暗自思索。這僧人既然曾是女真完顏部供奉,或許真的知曉一些重要情報。
“那你可知女真完顏部如今在何處?有何動向?”雲天彪追問道,眼神中滿是急切。
僧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貧僧女真完顏部內已有一段時日,完顏部似乎在籌備一場和遼國的大戰,但具體在何處交戰,貧僧並不知曉。至於他們如今的下落,貧僧也隻知道他們聚集在黃龍府,下一步……貧僧也不清楚。”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嶽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嶽將軍莫急,”僧人趕忙說道,“貧僧雖不知確切消息,但貧僧的幾位師兄弟或許還在完顏部中,他們可能知道更多。平時,也能借著講經說法,影響女真上層的一些決斷!”
雲天彪揮了揮手,示意僧人起來:“你且先下去休息,明日便出發吧。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若有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是,貧僧告退。”僧人再次躬身行禮,然後在士兵的帶領下,離開了營帳。
看著僧人離去的背影,嶽飛說道:“大帥,這僧人所言,不可全信啊。”
雲天彪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不過眼下我們對女真人的行蹤一無所知,這僧人或許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且先看看他的表現吧。”
青眼虎李雲這時候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目光下意識地朝那離去的僧人背影看了一眼,然後抱拳行禮,朗聲道:“大帥!”
“李副總管,如何,軍情司可有女真的消息?”雲天彪聽聞,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期待,急切地問道。他深知軍情司在情報收集方麵的能力,此刻滿心希望能從李雲這裡得到有關女真的確切消息,好為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做出準確部署。
“有!”李雲簡短有力地回答,從懷中掏出一份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上前幾步遞給雲天彪,“大帥請看,這是軍情司剛剛傳來的密報。據可靠消息,女真完顏部似乎在謀劃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目標很有可能是遼國上京道邊境的幾處重鎮。他們近期頻繁調動兵力,暗中囤積糧草,種種跡象表明,一場大戰或許迫在眉睫。”
雲天彪急忙展開密報,仔細閱讀起來,隨著目光的移動,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看完後,他將密報遞給嶽飛,神色凝重地說道:“看來女真這次來者不善啊。這與剛剛那僧人所言倒是有些吻合,但具體細節仍不清楚。李副總管,你可知他們兵力部署以及大概的行動時間?”
李雲搖了搖頭,麵露慚色道:“大帥,目前軍情司還未能探查到這些關鍵信息。女真人行事極為謹慎,對重要情報封鎖嚴密。不過我們的人已經在全力打探,相信不久之後便能有更詳細的消息傳來。”
“嗯,辛苦軍情司的弟兄們了。”雲天彪微微點頭,“他們聚集起來,可以打遼國,也就可以打我們梁山!”
“大帥放心,軍情司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標絕對不是我們!”李雲再次抱拳,“我等埋在女真部內的釘子,所探究的結果,都是在預演如何占領上京道!”
嶽飛看完密報,將其交還給雲天彪,思索片刻後說道:“大帥,看來,這些僧人,還是有些用的!”
李雲點了點頭,“嶽小將軍說的是,郎君安排的這些僧人,彆看平時不溫不火,但是關鍵時候,借由神佛之口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反倒是好用!”
李雲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雲天彪微微皺眉,“哦?李副總管這話,似乎另有深意。這僧人背後,還有什麼隱情?”雲天彪敏銳地察覺到李雲話語中的玄機,追問道。
李雲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說道:“大帥有所不知,這些僧人,實則是郎君特意安排在女真各部的暗子。表麵上是為女真部誦經祈福,做供奉,實則是為我們收集情報。隻是他們身份特殊,行事需萬分謹慎,所以平日裡極少傳遞消息,以免暴露身份。”
“師兄深謀遠慮啊!”嶽飛歎道。
“杜遷副總管如此,女真的僧侶也是如此,真不知道,咱們這位郎君還埋了多少釘子!”雲天彪低聲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歎。隨即,他臉上顯出笑意,仿佛看到了應對女真威脅的諸多勝算。“李副總管,既然郎君已經埋了釘子,那……”
“大帥您的意思是……”李雲心領神會,卻故意等著雲天彪說下去。
“這麼好的釘子,不用白不用啊!”雲天彪眯著眼嗬嗬笑道,“李副總管,我等所領的軍令,乃是擠壓女真,讓其往遼國方向進攻,不如,動些釘子,做出些動靜!”
“什麼動靜?”
“比如說,在祈福之時,說上一句,上京有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