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倉促應戰,卻因陣型混亂而節節敗退。
“張相,渤海軍攻勢太猛,我們頂不住了!”倉皇逃回的蕭楊九渾身浴血,拚死護在張琳身旁。
張琳望著潰退的遼軍,心中懊悔不已。
他低估了高永昌的軍事才能,更小覷了渤海騎兵的戰鬥力。
“撤往沈州!”張琳咬咬牙,“待重整旗鼓,再與高永昌決一死戰!”
遼軍殘部狼狽撤退,高永昌並未追擊。
他站在遼水岸邊,望著對岸的濃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陛下!遼軍已退,為何不乘勝追擊?”副將昊十撻不也不解地問道。
高永昌搖搖頭:“張琳雖敗,但其身後若還有遼國大軍。我們若孤軍深入,必遭反噬。”
他轉身望向遼陽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況且,金國使者胡沙補即將抵達,我們需要做好兩手準備。”
昊十撻不也皺眉道:“大王真要與金國結盟?那可是與虎謀皮啊!”
高永昌歎了口氣:“眼下我們腹背受敵,若不借助金國之力,如何對抗遼國?”
回到營中,高永昌還未卸甲,一名斥候飛馬而來,在帳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疾步進入殿內單膝跪地:“啟稟陛下,金國使者已至宮城!”
高永昌聽聞,心中一凜,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謹慎的神情。
“朕這邊前去見他!”當下,他趕忙整理衣冠,而後吩咐了緊閉營門,做好防禦,隨即快馬回了城內!
行至宮城大門,隻見胡沙補身著頗具女真特色的服飾,那服飾上的皮毛與刺繡,儘顯女真的豪邁。他腰間佩著寒光閃閃的腰刀,刀身反射出的冷光。
胡沙補昂首挺胸,神色不卑不亢,見高永昌親自前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久聞渤海國大王之名,今日得見,果然氣宇不凡。”胡沙補率先開口,聲音洪亮且帶著幾分豪爽。
高永昌眉頭一皺,隨即微微一笑,回禮道:“使者客氣了,不過,我之國,非舊時渤海國,而是喚作大元!不知貴國使者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高永昌表麵鎮定,心中卻暗自揣測著金國的意圖。如今自己剛剛立國,根基未穩,金國此時遣使,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胡沙補目光炯炯地看著高永昌,絲毫不顧剛剛高永昌的糾正,依舊說道:“渤海王,如今大遼分崩離析,各方勢力並起。我大金與渤海,皆受遼人壓迫已久。如今正是我們攜手共進,共抗大遼的好時機。”
高永昌心中一動,胡沙補的話倒是與他的想法有幾分契合之處,“貴國的提議,倒是頗有道理。隻是合作之事,關係重大,不知使者可有具體的謀劃?”
胡沙補見狀,心中暗喜,他從懷中掏出一幅地圖,在高永昌麵前展開,指著上麵的山川地勢說道:“渤海王請看,若我大金與貴國聯合,大金可從北方出兵,牽製遼軍主力。而貴國則可憑借地理優勢,從南線出擊,如此南北夾擊,定能讓遼軍首尾難顧,大遼覆滅,指日可待。待滅遼之後,我們再根據各自出力,劃分疆界!”
高永昌盯著地圖,沉思良久。
“當然,其中還有一條要點,正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胡沙補嗬嗬一笑,“渤海王若是真心與我大金合作……”
“使者但講無妨!朕!洗耳恭聽!”
“請渤海王,去帝號,拆除僭越之處,麵北稱臣,學之前唐國後主舊時,稱號為渤海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