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止在南邊啊！”薩滿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錘一般，在營帳內眾人心中激起波瀾。
“都忘了高麗了？”薩滿輕抬眼皮，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咱們現在住的地方，可就是人梁山的！”
眾人聽聞此言，不禁麵麵相覷。
此前，他們更多地是從自身安穩以及與大金過往的交情等方麵去考慮合作對象，卻忽略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梁山早已在高麗有所布局，他們如今所擁有的土地、安穩的生活，某種程度上都是梁山勢力延伸的結果。
“之前隻想著在這高麗安穩度日，倒是沒細想背後的緣由。”那位先前支持大金的年長將領皺著眉頭，一臉懊悔地說道，“如今看來，這其中定有梁山的安排。”
“是啊，若不是梁山，咱們哪能在高麗這片土地上立足，還過上這般好日子。”另一名勇士也跟著附和，語氣中帶著些許恍然。
“這麼說來，幫梁山才是對咱們最有利的選擇？”有人小聲嘀咕著，眼神中充滿了思索。
“哼，這還用說！”先前堅定支持梁山的年輕勇士提高了音量，“梁山對咱們有恩，而且他們勢力漸大，若能與之攜手，將來咱們烏古敵烈部必定能更加強盛。”
營帳內眾人的態度開始逐漸轉變，支持梁山的聲音越來越多。
但仍有一些人麵露猶豫，畢竟大金的實力擺在那裡，與大金為敵，心中難免有所顧慮。
“雖說梁山對咱們有恩，但大金也不好惹啊。一旦與大金為敵，他們必定會全力反撲，咱們能承受得住嗎？”一位中年男子憂心忡忡地說道。
薩滿聽著眾人的議論，再次陷入沉思。
他明白，眾人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大金根基深厚，一旦烏古敵烈部明確站在梁山一方，必將麵臨大金的瘋狂報複。
但此時若不與梁山合作，不僅有忘恩負義之嫌，而且梁山也未必會輕易放過他們。
“大家先彆吵！”薩滿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神色凝重地說道，“梁山勢力漸大，不正是因為我們加入嗎？烏古敵烈部，生女真，高麗人，渤海人，漢人！甚至倭人，就是因為咱們，他們梁山才勢力大漲！但是，到了這般時候，咱們還能脫離梁山嗎？”
薩滿的話如同一記警鐘，在眾人心中敲響。
營帳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低下頭去，臉上表情各異。
“咱們烏古敵烈部在梁山的支持下，才有了如今的安穩日子。要是此時脫離，梁山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一位部落長老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擔憂。
“可大金那邊也不容小覷啊。一旦咱們站到梁山那邊，大金必定視我們為眼中釘，到時兵戎相向，咱們如何抵擋？”
“依我看，梁山既然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當年的奚人和契丹人，蕭氏和耶律氏，”那位年輕氣盛的勇士再次表達自己的觀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話雖如此，但這畢竟是關乎整個部落命運的大事，不得不謹慎啊。”
薩滿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討論，心中權衡著利弊。
他深知，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稍有不慎，便會讓烏古敵烈部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老了。”薩滿緩緩站起身來，脊背微微有些彎曲，但目光卻堅定地掃過眾人，“你們還年輕，所以，為了你們這些後生，以我的名義，發兵！幫助梁山！若是金國後來獲勝，大不了，老夫這顆人頭，就拿去給完顏氏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