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梁山決定按兵不動一月!”趙良嗣一臉歡喜地對完顏阿骨打稟報道,臉上洋溢著大功告成的喜悅,“外臣已然儘力了!萬幸那雲天彪出身宋室武人,有些情義,能容一月時日!”
“一月?”完顏阿骨打微微挑眉,“他這是……”
“對!”趙良嗣趕忙點頭,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陛下洪福!”梁子美立即出列祝賀道,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這一月時間,我大金可趁機整頓軍備,調遣援軍,如此一來,既可應對梁山之後的攻勢,說不定還能扭轉局勢,大破梁山軍,又可以抽調人手,西進攻遼!”
完顏阿骨打輕輕嗯了一聲,臉上並未露出太多喜悅之色。
“而且!陛下,遼東氣候,一月之後,天氣轉寒,梁山兵丁必然兵無戰力!”
“趙卿,你此次能說動梁山按兵不動一月,雖不算儘全功,但是也為我大金解了燃眉之急!”完顏阿骨打看著趙良嗣說道,“但出兵一事,還需看時機。有這一個月時間,想必我大金也能喘口氣,做好萬全準備。梁卿,你即刻去安排,讓各地加緊征兵,收攏野女真,奚人,籌備糧草輜重。”
“遵旨!”梁子美趕忙領命,匆匆退下。
“陛下,那與大宋聯合攻遼之事……”趙良嗣小心翼翼地問道。
完顏阿骨打沉思片刻,說道:“此事朕自會出兵!隻是梁山暫時按兵不動,但我大金內部局勢依舊複雜。你先回館驛休息,待朕與群臣商議之後,再說出兵具體時日!”
“是,外臣告退。”趙良嗣行禮後,緩緩退出大殿。
“陛下!臣建議,應當速速出兵!”完顏希尹皺眉道,神色嚴肅且急切,他向前邁出一步,目光緊緊盯著完顏阿骨打,“我女真各部,有的是善於騎射狩獵的精壯漢子!上馬為兵,下馬為民,隻此一點,便勝過南朝無數,占了兵源先機!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那些補給……”完顏阿骨打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擔憂著後勤補給這一關鍵問題。
戰爭,從來不是單純的兵力較量,糧草、兵器等物資的供應,往往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走向。
“就糧於敵!”完顏希尹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語氣斬釘截鐵,“陛下,遼軍雖勢大,但草原之中,牛羊馬匹不缺,我們可派出精銳騎兵,襲擾他們的牧民,搶奪他們的糧草輜重。如此一來,既能解決我軍補給問題,又能削弱敵軍實力,打亂他們的部署。更何況……”
殿上群臣聽聞此言,頓時議論紛紛。
完顏希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更何況,梁山來勢洶洶,而遼國其勢已顯露疲態,天祚帝財窮,兵寡,文武無能,這一強一弱在此,自然是先吞了弱的,再回攻擊強的啊!先蠶食遼,可擴充我大金疆土,壯大實力,屆時再與梁山對決,勝算也更大幾分。”
完顏阿骨打沒有立刻表態,他神色凝重,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大金目前確實麵臨著梁山與遼國的雙重壓力,完顏希尹的提議看似有著一定的戰略眼光,先將較弱的遼國一口一口蠶食,整合資源,增強自身實力,再回頭對付梁山,不失為一種策略。
然而,這其中也存在諸多變數。
“隻是那遼國連自家兵丁都養不起,如何有餘糧……”完顏阿骨打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軍中無餘糧,可是遼國那些官員府邸之內,城中倉儲,富商府庫,那可不少啊!”完顏希尹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信心滿滿地說道,“陛下,遼國君臣腐敗,官員富得流油,隻要我軍破城,這些財富與糧食皆可為我所用。而且,搶奪遼人財富,也可鼓舞我軍士氣,讓將士們奮勇殺敵。”
群臣中又響起一陣議論聲,一些將領麵露興奮之色,但也有幾位老臣麵露擔憂。
“如此行徑恐會激起遼國百姓的強烈反抗,若是傳揚出去,難免遼國上下同仇敵愾,日後再攻略遼國土地怕會困難重重。”
“諸位!”完顏希尹跺腳道,“不去攻取遼國城池以為縱深之地,我大金,哪裡來的以後?難道,要我大金做第二個渤海國不成?”
“陛下,此計雖能解一時之急,但恐會失了天下民望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臣站出來,拱手諫言,他的聲音雖因年邁而略顯顫抖,但言辭卻極為懇切,“我大金若想長久統治遼國之地,需以仁德為本,不可肆意掠奪。還望陛下三思。”
“迂腐!”完顏希尹聽聞此言,頓時怒目圓睜,毫不客氣地指著那老臣道,“遼國便是因為你這樣的老臣多了,才落得今日這般境地!我大金,雄主在位,怎可如此瞻前顧後?當下局勢危急,若不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擴充實力,如何抵擋梁山的進攻?”
老臣被完顏希尹如此指責,卻並未動怒,他依舊神色從容,緩緩說道:“完顏將軍,老臣並非不知當下局勢。隻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我大金以掠奪之姿進入遼國,百姓必對我大金心生怨恨。如此,即便一時占領遼國土地,又怎能長治久安?”
“哼,等天下皆在我大金掌控之中,何愁百姓不服!”完顏希尹不屑地冷哼一聲,“此時講什麼民心,不過是貽誤戰機!”
“你!”
“哼!怕不是你這老貨是兔死狐悲?怕有朝一日我等劫掠到你的府上?”
“你!你!”
完顏阿骨打看著二人爭論,心中愈發糾結。
“都彆吵了!”完顏阿骨打抬手製止了二人的爭論,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然的光芒,“攻遼!朕,不是第二個高永昌!朕,絕對不會困死在這小小的黃龍府!朕!要去上京,坐一坐天祚帝的龍椅!”
“萬歲!”群臣被完顏阿骨打的豪情壯誌所感染,紛紛跪地高呼,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其他諸位愛卿,各司其職,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完成糧草調配、兵力集結等各項準備工作。”完顏阿骨打繼續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事務。
“遵旨!”群臣齊聲應道,聲音堅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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