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餘睹不是不想去救駕,而是去不了!
雖然他沒有被南遼耶律淳的邊軍咬住,但是,他被手下人架住了!
那些怨軍在離開了大定府範圍之後,就已經開始了相互串聯!
最後在北安州的地界,軍中嘩變!
耶律餘睹被手下人架住,心中又驚又怒,他瞪著那些平日裡順從的如同綿羊的士兵,此時一個個手中拎著皮室軍的人頭,他顫抖著,坐在帥帳榻上,大聲吼道:“你們這是乾什麼?竟敢以下犯上,難道不怕軍法處置?”
一名怨軍小頭目走上前,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耶律餘睹的眼睛,說道:“大人,我們不怕。這些日子,我們在軍中過的完全不是人過的日子,兄弟們被隨意打罵,任意砍殺,猶如牛羊牲畜!天祚帝昏庸無道,隻知道讓我們去送死!”
“沒有!”耶律餘睹剛要辯解,就被打斷。
“這樣的天氣,天寒地凍,卻讓我們南征!不是送死是什麼?”
耶律餘睹聽了,心中一震,他沒想到這些怨軍心中竟積怨如此之深。
“你們糊塗啊!你們這樣做,是叛國啊!”
怨軍小頭目冷笑一聲,“叛國?我們為大遼出生入死,大遼又給了我們什麼?與其為這樣的朝廷送命,不如為自己謀條生路。”
其他怨軍士兵也紛紛附和:“對,我們要活路!”
耶律餘睹看著群情激奮的士兵們,知道此時已無法說服他們,他心中暗自思忖,若強行反抗,恐怕自己性命不保。“那你們想怎樣?”
怨軍小頭目說道:“我們不想傷害大人,隻是希望大人不要去救天祚帝。如今大定府已被金軍圍困,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耶律餘睹皺了皺眉頭,“不去救駕?若事後陛下追究起來,你們或許能活,我呢?抗旨不遵,是要滅九族的!”
怨軍小頭目堅定地說道:“所以,我們想請大人,帶著我們去投奔梁山!”
耶律餘睹心中一驚,梁山軍在遼東的崛起他早有耳聞,若這些怨軍真的投奔梁山軍,無疑會壯大梁山軍的勢力。
“你們……你們這是要我自尋死路!”耶律餘睹連連擺手,“那梁山之中,何時有過外族頭領?”
怨軍小頭目卻毫不在意,“我們不在乎,隻要能活下去。大人,你也會同意的吧。”
耶律餘睹看著這些手持利刃的怨軍,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你們……你們……既然想去,自去就是,何苦帶我也去?”
“我等什麼位份?不過是草根賤民而已,大人您卻不同,有您出麵,我們至少能體麵點!”
耶律餘睹心中一陣苦澀,他堂堂遼國大將,如今竟被這些怨軍脅迫。
看著怨軍們堅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已無退路。“好,我隨你們去。但你們務必聽我指揮,不可擅自行動,否則,大家都得死。”
怨軍小頭目大喜,連忙點頭:“大人放心,我們一切聽您的。”
於是,耶律餘睹帶著這群怨軍,朝著遼東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