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雷從未想到,自己寸功未立,便被一個怨軍的頭目跪在馬前,攔住了道路!
“耶律將軍,我家上將軍接到陛下旨意,要去析津府勤王!”
“勤王?”耶律宗雷一愣,“韓存保打過了涿州?本將如何不知?”
“是南朝太尉高俅!”
“你說郭藥師接陛下旨意去析津府勤王,旨意何在?”耶律宗雷盯著那怨軍頭目。
怨軍頭目連忙從懷中掏出一份詔書,高舉過頭頂,“將軍請看,這便是陛下旨意。”
耶律宗雷接過詔書,仔細查看,見詔書確實是耶律淳的筆跡,心中疑慮稍減。
但他仍不敢大意,問道:“郭藥師所率多少兵馬?他走了,這易州涿州怎麼辦?”
“回將軍,我家上將軍此次隻率兩千精銳騎兵前往析津府。”怨軍頭目恭敬地回答,“另外,我家上將軍說,韓存保部,乃是花架子,虛張聲勢而已!”
“虛張聲勢?”耶律宗雷微微皺眉,知道韓存保在軍中有些威望,且手下邊軍戰鬥力不弱。
怨軍頭目連忙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家上將軍之前已經和韓存保交過手了,其中不少,俱是平民百姓,而且,易州有羅青漢將軍堅守,料想韓存保一時半會兒也攻不下來。上將軍留下的兵力足夠應對。如今析津府陛下被困,情況萬分危急,救駕才是當務之急!”
“罷了,你在前麵帶路!”耶律宗雷一揮手,示意放行。
“多謝將軍!”怨軍頭目大喜,趕忙帶著隊伍策馬離去。
耶律宗雷苦笑道:“這一番功夫隻費在了趕路上!沒殺一個宋軍!真是……荒唐!”
“將軍,難道我們要回析津府?”
“自然是要回去!”
“可是,咱們這點兵馬,去了又有何用?”
“彆忘了,陛下曾言,讓咱們還要看住郭藥師!”耶律宗雲苦笑道,“他這般千裡救駕,咱們不在,陛下若是問罪起來……誰來擔著!”
“看南朝這架勢!不破析津府不會善罷甘休!將軍,要為自己考慮啊!”
耶律宗雷神色凝重,心中天人交戰。他何嘗不知道以自己這點兵馬回到析津府,對戰局影響有限,但陛下的旨意又不能不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陛下對郭藥師心存疑慮,若我們不回去盯著,萬一郭藥師有什麼異動,陛下怪罪下來,我們都得掉腦袋。”耶律宗雷眉頭緊鎖,一臉無奈。
“將軍,郭藥師既然拿著陛下詔書去勤王,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此時析津府危在旦夕,我們這點兵力回去,說不定也幫不上什麼忙。”副將勸道。
耶律宗雷思索片刻後,咬咬牙說道:“幫不上忙,也要回去!若遇到小股宋軍,能殲滅就殲滅,也算是為陛下儘點力。”
“是,將軍!”副將領命,立刻傳令下去,大軍調轉方向,朝著析津府疾馳而去。
幾日時間內,析津府外的高俅一直指揮著宋軍加緊攻城。
城牆上的耶律淳帶領守軍拚死抵抗,雙方死傷慘重。
高俅看著久攻不下的析津府,心中有些煩躁。
“大帥,遼軍抵抗頑強,我們的傷亡越來越大了。”
高俅冷哼一聲:“繼續加大攻勢,那些遼民咱們有的是!不夠再去抓!他們契丹人不是有打草穀嗎?本太尉此番也打一回遼國的草穀!傳我將令,讓投石機集中轟擊城門,不惜一切代價砸開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