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京道,光是這種欺壓良善的案子,短時間內就有百十起之多!”裴宣指著一堆卷宗,麵色發寒,“郎君,這可遠超我們梁山過去數年同類案件總和!”
“所以,臣,請命!親駐上京道!”
薑齊麵色凝重地看著那一堆卷宗,心中既憤怒又憂慮。
他比裴宣更知道,什麼叫千裡之堤毀於蟻穴!
這些案件若不妥善處理,梁山軍好不容易在百姓心中建立起的信任將蕩然無存。
“裴宣,你說得對,此事刻不容緩。”薑齊微微皺眉,目光堅定,“你既有此心,我準你親駐上京道,全力整治這些亂象。但你要記住,一定要公正嚴明,絕不姑息任何違法亂紀之人,不管文武,無論官兵,彆看他是新兵還是老兵!”
裴宣拱手行禮,神色嚴肅:“郎君放心,裴宣定不負所托。我會從每一個案件入手,徹查到底,給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
“該追回的損失不要手軟,該罰的罰,該殺的殺!”薑齊語氣頗重的說著,同時按著自己的額頭,“讓百姓心服口服,讓那些蟲豸無話可說!”
“臣,領命!”
“對了,這一批學生,也帶過去,讓他們跟你好好實踐一番!”薑齊壓下了心中的煩躁,站起來走了幾步,看著那些卷宗,“宣傳司這邊怎麼說?”
馬麟看了一眼旁邊的樂和,主動站出來,苦笑著抱拳道:“郎君,本來按照計劃,趁著年節,應該在遼東鼓動大宣傳的,奈何,雲帥那邊推進的太快了,黃龍府左近還未深耕完畢,百姓基礎未定,便直接一杆子打到了遼北。”
“也得對新兵的紀律整頓和思想教育跟上啊,”薑齊隨手打開一卷卷宗,快速掃了一眼,“教導員可不要吃白飯啊!”
“隻是時間還短。”
“這樣的人,放在之前,是要上公審大會的!現在卻堂而皇之的加入咱們的隊伍?”薑齊嗬嗬冷笑,“擴軍,擴軍,汙泥魚蝦都擴進來了!”
“郎君的指示是……”
薑齊拍了拍裴宣的肩膀,鼓勵道:“咱相信你。但此事困難重重,你孤身前往,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遇到棘手之事,及時派人去臨潢府找嶽飛!”
裴宣點頭稱是,隨即開始著手準備前往上京道。
他挑選了一批精明強乾、公正廉潔的學生,組成了一支專門的執法隊伍。
出發前,薑齊親自為他們送行,並再次叮囑:“你們此去,代表著梁山軍的形象,一定要秉持公正,還上京道百姓一片安寧。”
裴宣等人從登州蓬萊上船,直到遼東半島,隨後直奔黃龍府,而後沿著雲天彪征伐的路線,每到一處州縣,便迅速展開工作。
在黃龍府,他們接手的第一樁案子就頗具代表性。
有幾個新兵勾結當地的地痞流氓,強行霸占了一位寡婦的田地,寡婦多次申訴無果,隻能忍氣吞聲。
裴宣得知此事後,立刻下令將涉案人員全部緝拿歸案。
公審當日,黃龍府的百姓紛紛前來圍觀,將公審場地圍得水泄不通。
裴宣端坐在案前,神色嚴肅,他詳細詢問了案件的來龍去脈,證據確鑿之下,涉案的新兵和地痞們無從抵賴。
“你們身為梁山軍的一員,本應保境安民,卻做出這等欺壓良善之事,實在是罪大惡極!”裴宣怒目而視,大聲宣判,“依據梁山軍法,這幾名新兵即刻革除軍籍,杖責五十,勞役十年!而這幾個地痞流氓,交由當地官府,按律嚴懲!”
百姓們聽聞判決,頓時歡呼起來,紛紛稱讚裴宣的公正。
這一場公審,讓百姓們看到了梁山軍整治亂象的決心,也讓其他心懷不軌的人開始收斂。
然而,隨著公審的深入,裴宣遇到了更大的阻力。
在某個州縣,有個新兵的親戚是當地頗有勢力的富戶。
這個富戶之前養了不少莊客,依著那梁山新兵的關係,阻礙裴宣的調查。
他先是派人給裴宣送去了大量的金銀皮貨,被裴宣嚴詞拒絕後,又四處散播謠言,詆毀裴宣和執法隊伍,試圖擾亂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