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完顏宗中苦笑，“兩個月時間，兒臣幾乎惶惶不可終日！”
完顏阿骨打端坐在龍椅之上，麵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死死地盯著跪在下方的完顏宗中，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兩個月！堂堂大金的上京道，竟在兩個月內落入梁山之手，你還有何顏麵來見朕？”
完顏宗中低著頭，不敢直視完顏阿骨打的目光，心中滿是愧疚與懊悔。
“父皇，兒臣罪該萬死。梁山賊寇詭計多端，他們先是突襲臨潢府，當時城中兵將雖是奮力抵擋，奈何不敵梁山詭計，而且，而且，城中兵少將寡，兒臣也是回師倉促應戰，雖奮力抵抗，但無奈賊寇來勢洶洶，兒臣兵力又不足，被其內外夾擊，隻能且戰且退。”
完顏阿骨打冷哼一聲，“哼，兵力不足？周圍部族難道都死絕了？周邊州縣全部淪陷？你這是無能，是愚蠢！”
完顏宗中額頭上滿是汗珠，他咬了咬牙，繼續說道：“父皇，兒臣當時已向周邊州縣發出求援信，可他們或是畏懼梁山賊寇的勢力，或是自身兵力也捉襟見肘，生怕中伏，未能及時派兵支援。兒臣一路奔逃，試圖集結兵力反攻，可梁山賊人追擊甚緊，兒臣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完顏阿骨打站起身來，在殿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完顏宗中的心上。
“梁山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是南朝之人，竟能將我朝皇子逼迫到這般地步？”完顏阿骨打冷聲道，“朕在對陣遼國大軍時，都不曾如此狼狽！你且起身，可有收回上京道之策略？”
完顏宗中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父皇，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集結足夠的兵力……”
“陛下！如今，正是殺向南京道之時！”梁子美此時出言獻策道，“南京道中，耶律淳新喪，國中主事之人乃是一夫人！新君更是孺子，大軍被牽扯在外！可以一戰而下！”
完顏阿骨打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一戰而下？”
完顏希尹也是出班奏道：“完全可以！南朝太尉高俅在涿州那邊已經咬住了耶律大石！薊州的耶律得重不敢有異動，年前，南朝幾乎攻陷析津府，隻是高俅中了耶律宗雷的疑兵之計！那些南朝將士才成了孤軍之相！”
“嗬嗬，如此無能之人，也能成為太尉？南朝無人啊！”完顏阿骨打哈哈笑道，突然頓住，雙眼微眯，“南朝……無人……希尹，你的意思是……”
“陛下！若是能下南京道，莫說上京道，便是上京道和中京道一起丟，都劃算！”
“確實……”
“若是能趁機南下中原！”梁子美此時也道，“陛下，當為雄主！”
完顏宗中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堅定地說道：“父皇若南下，兒臣甘為馬前卒！”
完顏阿骨打看著完顏宗中，“好，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入軍中，且看南征之時你的表現如何！”
一邊的完顏宗翰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出班，奏道：“陛下！臣，請直下南京道！大皇子，可坐鎮大定府，以防遼東梁山軍勢，那林衝也非易於之輩！陛下需留心！”
“這點朕豈能不知？”
對於林衝坐鎮錦州，完顏阿骨打算是知道了趙大的那句什麼叫“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
自己這“臥榻”有這麼一人在虎視眈眈，完顏阿骨打便是睡覺也要睜隻眼睛！
“去信長春州，讓他們在梁山的背後鬨出點動靜，咱們林子裡的那些生女真，餓了一個冬天，也是時候出來尋摸點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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