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那也得有家才能敗啊！”柴進冷笑道，“再敗家，還有那位金鑾殿的敗的多？人都快把半壁江山敗完了！”
眾人聽柴進這般言語，皆麵麵相覷，神色間既有幾分驚惶，又夾雜著一絲無奈。
畢竟柴進所言直指當今聖上，如此言論實乃大不敬之語。
柴皇城趕忙輕咳一聲，眼神中滿是擔憂地看向柴進，低聲斥道：“進兒，慎言呐！這話若傳出去，可是殺頭的大罪！”
柴進卻不以為然，微微皺眉，語氣憤懣地繼續說道：“叔父，如今這世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朝廷腐敗，官員貪墨，弄得民不聊生。聖上若能勵精圖治，何至於讓國家陷入這般境地？咱們柴家即便‘敗家’，也是為了順應時勢，求條生路。”
一位長輩長歎一聲，緩緩說道：“進哥兒，你說的這些，我們又何嘗不知。隻是咱們柴家世代受大宋恩澤，如今這般議論聖上，終究是不妥啊。”
柴進冷笑一聲，說道：“受大宋恩澤？太祖皇帝雖賜我柴家丹書鐵券，可這些年，咱就是被圈養的豬狗！”
老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進兒，你說的雖有幾分道理，但咱們柴家畢竟根基深厚，行事還是要謹慎些。如今與梁山合作，也是無奈之舉，咱們得把握好分寸，既要借助梁山的力量，又不能徹底與大宋決裂。”
柴進看了一眼諸人，“還有北邊那天祚帝，敗不敗家？遼國上京道，東京道，中京道，南京道，如今天祚帝的手裡隻有西京道！咱們怎麼跟人比？”
柴進見這些長輩一句話不再說，最後開口道：“還有一位敗家的，就是梁山的薑齊，你們也應該都了解過，之前他起家之時，將家中田地全部散了出去，結果呢？敗的夠徹底吧，然後人現在得了遼國的東京道，上京道，占了齊魯之地，占了高麗全境！這般敗家，諸位，不眼紅？”
眾人聽聞柴進所言，皆露出驚訝之色，麵麵相覷間，神色複雜難明。
那位老者愣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進哥兒，這薑齊行事確實大膽出格，可他這般際遇，實非常人能及。咱們柴家與之相比，底蘊、時運皆有不同，不可貿然效仿啊。”
柴進目光灼灼，環視眾人道：“長輩們，薑齊能做到這般，絕非偶然。有舍方有得。咱們柴家如今守著這些祖產，看似安穩，實則如坐針氈。若不趁著這亂世，學他幾分果敢，如何能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求得生機？”
又一位長輩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話雖如此，可薑齊的成功，背後也不知有多少風險。咱們柴家若走錯一步，怕是萬劫不複啊。”
柴進微微搖頭，說道：“如今這局勢，咱們柴家已然沒有退路。我柴進什麼位份，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但是，老話說，鳥隨鸞鳳飛騰遠，人隨賢良品自高！我自己不能成事，但是咱們得跟進能成事的人啊！”
老者沉思良久，緩緩說道：“進兒，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這變革之路，需得步步為營。你且說說，咱們具體該如何做，才能既借助梁山之力，又能保全柴家根基？”
柴進見眾人態度有所鬆動，心中一喜，趕忙說道：“長輩們，咱們首先要全力支持梁山的分地之舉，並且要做得漂亮，讓百姓看到咱們柴家的誠意。如此一來，既能贏得民心，又能讓梁山對咱們柴家另眼相看。”
眾人紛紛點頭，示意柴進繼續說下去。
柴進接著道：“其次，咱們可以與梁山共同經營一些產業。就像薑齊當初散地之後，大力發展商業。咱們柴家也有不少商業人脈和資源，與梁山合作，不！是打散咱們的隊伍，徹底融合進去！隻要有一個兄弟能出頭，咱們也算是比現在這般被圈養的好！”
一位長輩疑惑道：“可若與梁山走得太近，朝廷那邊……”
柴進微微一笑，說道：“朝廷？連京西之地的王英都開始稱王了，朝廷，還是朝廷嗎？”
“朝廷，還是朝廷嗎？”
蘇州，朱勔看著手中戰報，江南之地的節節敗退，折可大這時候被困在溫州永嘉瑞安一帶，難以伸展。
而方臘麾下，已經遍布兩浙路和江南東、西二路！
自從包道乙將自家師兄弟請下山來，解析了火藥秘術，方臘麾下的轟天雷便源源不斷！
這也導致了，一路平推而下！
朱勔氣得將手中戰報狠狠摔在地上，怒喝道：“一群廢物！連個方臘都鎮壓不了，朝廷養你們何用！”
趙霖小心翼翼地勸道：“大人息怒，方臘如今勢頭正盛，又有那包道乙相助，解析了火藥秘術，造出許多轟天雷，確實難以對付。折可大將軍已經儘力，隻是形勢對我方不利啊。”
朱勔咬牙切齒地說道：“哼，就這麼看著方臘在江南肆意妄為？兩浙路和江南東、西二路若都被他占了，朝廷顏麵何存？我朱勔又如何向聖上交代！”
徐鑄在一邊沉思片刻，說道：“大人，如今之計，或許隻能向朝廷求援，增派援兵來對付方臘。”
趙霖搖頭道：“陛下將張叔夜急調回師，怕是另有軍機事，這……援軍，怕是難了！”
朱勔皺著眉頭，來回踱步，思索一番後說道：“難道什麼都不做？”
而在方臘軍中，方臘正和包道乙等幾位將領商議戰事。
方臘興奮地說道：“包先生，如今有了這轟天雷，我軍勢如破竹，一路平推，朝廷的軍隊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看來這江南天下，不久之後便是我們的了！”
包道乙微微點頭，臉上卻沒有太多喜色，說道：“聖公，雖然目前形勢對我們有利，但切不可掉以輕心。朝廷此時雖抽不出手，但必定不會坐視不管，定會增派援兵。我們要趁他們援兵未到之際，儘快鞏固已占領的地盤，擴充兵力，做好應對大戰的準備。”
呂師囊問道：“包先生，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是繼續北上，還是先穩固周邊地區？”
包道乙思索片刻，說道：“先穩固周邊地區，安撫百姓，而後……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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