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東西兩路大軍在析津府城外會師。
薑齊的東路軍列陣於南,雲天彪的北路軍列陣於西,關勝的部隊駐紮於西,形成三麵包圍之勢。
析津府內,蕭普賢女一臉憔悴的召開朝議,城中官員一個個麵色悲苦。
自梁山入南京道以來,這些人便已經三天一小議,五天一大議,然後,毫無用處!
之前高俅北來,析津府能妥善抵抗,一在戰力更強,二在糧草囤積,三在兵源充沛,最後趕走了高俅,繳獲了不少的宋室兵仗局的轟天雷。
憑著那些轟天雷,在天祚帝南來的時候抵擋了一陣,再調來邊州之兵,有了血勇之士,這才借著金軍之手堪堪守住,但是,自身已經是強弩之末!
如今,元氣大傷之下,兵源糧草儘是虧空之時,梁山來了,如何擋?如何防?
防不住!
尤其是梁山火力比較宋室更猛烈,推進整合速度比之天祚帝更快!
甚至民心較之蕭普賢女更偏向梁山!
“不如,降了?”
“燕雲乃我遼之根本,豈能拱手讓人?”蕭普賢女怒聲道,“哀家若降,如何向先帝交代?你等投降,也能對得起祖宗?”
“太後,短短時日,接連數場大戰,軍中無戰心啊!”
“祖宗基業……大遼天下……便是隻有哀家一人,哀家,也要……”
“太後!如今之計,唯有和談!”蕭乾在一邊說道,“糧草不足,百姓一捐為國,二捐為城,可一可二,不能可三可四啊!否則,外敵未去,民變再起,兵禍起於內,太後,悔之晚矣!”
“爾等……”
剛剛受封的耶律大石和耶律得重等人,儘是低頭無語。
“爾等……”
城外的曠野上,梁山軍的營寨如繁星般密布,從城南的運河畔一直延伸到城西的燕山腳下,赤紅色的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將這座遼國南京道的首府牢牢困在中央。
城南的東路軍大營內,薑齊正站在了望塔上,手持望遠鏡觀察城內動靜。
鏡頭裡,析津府的城牆雖依舊巍峨,城頭上的遼軍哨兵卻顯得無精打采,有的靠在城垛上打盹,有的則低頭私語,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戒備森嚴。
“看來城內的士氣,比咱們預想的還要低迷。”薑齊放下望遠鏡,對身旁的關勝說道。
關勝點頭,目光掃過運河上的戰船,“咱們的二十艘戰船已將析津府的水路封鎖,糧船根本無法進城。據斥候回報,城內的糧倉隻夠支撐月餘,再過幾日,恐怕就要斷糧了。”
城西的西路軍營地,雲天彪則在操練場檢閱士兵。
三萬步兵排成整齊的方陣,手中的長槍如林,騎兵們騎著戰馬,在場地內往來馳騁,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傳令下去,每日加強巡邏,尤其是古北口方向,絕不能讓遼軍西逃。”雲天彪對林衝說道,“另外,讓士兵們在營外豎起更多‘不傷百姓,善待降兵’的旗幟,再把樂和寫的勸降文書多抄幾份,用箭射入城中。”
林衝領命而去。
很快,數十名弓弩手來到城下,將裹著勸降文書的箭矢射向城內。
文書上的字跡工整,言辭懇切,不僅承諾投降後不傷害降兵降將,還保證會減免城中百姓的賦稅,讓他們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