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如咱們突圍吧!”一名將領猶豫著說道,“咱們可以從大同西側的山道突圍,前往草原深處,尋找其他部落的庇護。隻要咱們還活著,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完顏阿骨打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悲壯:“突圍?咱們怎麼突圍?就算能突圍出去,草原上的部落大多已投靠大乾朝,誰會收留咱們?誰敢收留咱們?”
他頓了頓,拔出腰間的刀,高高舉起:“諸位將士,咱們雖隻剩不到三萬殘兵,卻也不能讓他們輕易拿下大同!咱們要讓薑齊知道,金人就算戰敗,也有血性!今日,咱們便與大金國共存亡,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將領們紛紛拔出兵器,高聲呼應:“與大金共存亡!”
四月三日清晨,大同城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薄霧中,連城牆上的旌旗都透著幾分蕭瑟。
突然,“咚!咚!咚!”的鼓聲從城南與城北同時響起。
蕭乾與納兀兒不亦魯汗的聯軍,如期對大同發起了總攻。
城南方向,蕭乾身披銀色鎧甲,手持馬鞭,勒馬立於陣前。
三萬奚族兵馬列成整齊的進攻陣型,前排士兵推著五輛巨大的衝車,衝車頂部覆蓋著浸濕的牛皮,能抵禦箭雨與火攻,後排士兵則扛著雲梯,腰間彆著短刀,眼神堅定地望著城牆。
“弟兄們!攻破大同,奪回草場,讓金人血債血償!”蕭乾高聲呐喊,手中馬鞭一揮,“進攻!”
隨著號令,奚族士兵們推著衝車,扛著雲梯,朝著城南牆衝去。
至於說轟天雷等火器,蕭乾自然是想要的,但是找蔣敬去討要時,隻得了一句軍械庫並無庫存,火器場正在趕製。
為了不延誤軍機,蕭乾隻能是帶著兵馬,以血肉之軀攻城!
城牆上的金軍士兵早已嚴陣以待,見奚族兵馬逼近,立刻彎弓搭箭,箭矢如雨點般射下。
衝車前排的士兵舉起盾牌,抵擋箭矢,推著衝車繼續前進,很快便抵達城牆下。
“撞!”負責衝車的小校厲聲下令,衝車前部的鐵製撞錘猛地撞向城門,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城門在撞擊下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城北的納兀兒不亦魯汗也率領五千達旦部勇士發起了進攻。
達旦部騎兵們騎著戰馬,在距離城牆百步外列陣,手中的雕弓威力驚人,箭矢能穿透普通的皮甲。
“放箭!”納兀兒不亦魯汗一聲令下,騎兵們同時放箭,箭矢密集地射向城牆上的金軍士兵,不少金軍士兵來不及躲閃,紛紛中箭倒地。
幾名達旦部勇士則手持巨斧,趁著箭雨的掩護,衝到城門前,對著城門猛砍。
巨斧與木門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木屑飛濺,城門很快便出現了裂痕。
城牆上的金軍士兵見狀,急忙拋下滾石與熱油,試圖阻止達旦部勇士,卻被城下的騎兵用箭壓製,根本無法靠近城牆邊緣。
城牆上的金軍士兵雖陷入劣勢,卻依舊頑強抵抗。他們大多是金國的老兵,曾跟隨完顏阿骨打南征北戰,有著極強的血性。
一名金軍百夫長手持彎刀,斬殺了兩名爬上雲梯的奚族士兵,對著身邊的士兵嘶吼:“守住!咱們是大金的勇士,就算戰死,也不能讓他們踏入大同一步!”
士兵們紛紛響應,拿起身邊的兵器,繼續抵抗。
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卻依舊靠在城牆上,用身體擋住雲梯,有的士兵則抱著滾石,從城牆上跳下,與奚族士兵同歸於儘。
大同城的城牆下,很快便堆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鮮血順著城牆流淌,在城下彙成一條血色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