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香案、換大裝、開中門,迎天使……
對於其他人家來說,這或許是得記入族譜的大事。
可對於跟大明一起與國同休的英國公府來說。
接旨這事兒,那可太熟練了。
一切都是穩中有序,隆重卻又絲毫不見慌亂。
等到接完旨,張元德回小院再次換上剛剛到手的飛魚服走到正堂一看。
堂內正熱鬨著呢。
不僅呂芳和自家老爹在,連自家老娘都出來了。
若是在其他人家,這或許不敢想象。
可在自家英國公府,卻不一樣。
因為自家老娘姓徐,大明魏國公那個徐!
沒錯,張元德的娘,正是當年鎮守南京的魏國公府的嫡親大小姐。
而如今的魏國公徐鵬舉,則是張元德的外公。
由此也可見張元德為何看不上文官了。
這出身,要是跟文官牽扯過甚,那不妥妥的給自家惹禍嘛!
“見過父親、母親、呂伯伯!”
換了一身飛魚服的張元德,頭頂的木簪也換成了嵌金束發冠。
後邊的頭發披在肩上,身姿挺拔、器宇軒昂。
在場的人看見了,都是直接樂嗬嗬的直拍手。
自家老娘張徐氏更是直接起身一把拉起張元德的手,滿意的上下的打量著。
“好啊好啊!”
“這一轉眼的功夫,當年辛苦求活的小崽子,如今也算人兒了!”
“好,沒辜負老娘這麼些年為你提心吊膽!”
聽著自家老娘這話,張元德哪怕記憶中早已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終究還是有些扛不住。
可還不待他捂臉呢,一旁的張徐氏立馬臉色一變。
壓根不管什麼場合不場合的,一把揪住他耳朵,便斥道。
“小兔崽子是不是要造反?”
“居然還敢嫌棄老娘?”
“咋地?”
“覺著老娘說話不夠斯文?”
“老娘告訴你,你爹都沒嫌棄我,還有你嫌棄的份兒?”
張元德壓根不敢掙紮,隻能連連告饒:“我錯了娘,我錯了!”
張溶還有呂芳看著眼前這一幕,那叫一個樂不可支啊。
可絲毫不見半點動彈的意思。
人當娘的教育自家孩子,哪有他們開口的份兒?
張徐氏實際上也是跟自家小兒子鬨著玩。
眼見著張元德服軟了,這才鬆開手,昂著頭驕傲的說道。
“哼,你小子倒是見機得快!”
“不然,老娘指不定怎麼收拾你呢!”
“彆以為你穿了身勞什子飛魚服再弄了個小五品的千戶就翹尾巴了。”
“哼,老娘的爹是國公,老娘的夫君還是國公,哪個不比你強?”
“小子,尾巴彆翹,老老實實聽話,明白沒?”
看著自家老娘那一臉老娘後台邦邦硬的驕傲模樣,張元德隻得苦笑著連連拱手。
“我哪兒敢不聽您的話啊!”
“我一直都聽話好不好?!”
張徐氏這相夫教子的技能怕是點滿了的。
見張元德服軟的態度不錯,又立馬掛上一臉笑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這才乖嘛!”
“嘖嘖,看你如今這模樣,這身體,是大好了?”
張元德笑著連連點頭:“本來就好得差不多了。”
“如今一朝得道,更是把原本身體的虧空都給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