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醫館極為‘低調’的開張了。
既沒有大肆宣傳,亦沒有敲鑼打鼓,‘低調’得一塌糊塗。
可這間忽然開張的醫館,卻早已在京城聞名遐邇。
但凡從這醫館路過的,文官落轎、武官下馬。
無他,這間醫館門上掛著的那塊‘平平無奇’的牌匾太過逆天。
禦筆親提!
你就說你下不下馬、落不落轎吧!
從總是敞開的大門走進去,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院。
若是晴日,醫館的坐館大夫張元德便會搬出一套桌椅,就在這小院內一邊翻看著道家典籍,一邊喝茶吃點心。
可惜,天元醫館來的人並不多。
畢竟,彆說平民百姓了,就是一般官員,走進來看到幾十號持刀仗劍、身穿製服的各式番子,他們不害怕才是怪事。
錦衣衛和東廠啊!
但凡跟這兩個機構沾上邊,那都不是好事。
可如今,這倆地方出來的人,居然在這兒當看家護院的護衛?
誰不害怕?
也正因為如此,在醫館開門後,多少躺得有些煩躁的張元德,覺著這樣下去不行了。
他緩緩從躺椅上挺直了腰杆,環視周遭一圈後,衝著一旁正坐在欄杆上跟人聊得起勁的身影喊到。
“張程,過來!”
“唉,二爺,您吩咐!”
張程聽得張元德一聲喊,趕緊一個蹦躂從欄杆上跳了下來,而後一臉諂笑的湊到了張元德跟前。
他張程雖然因功升為千戶了。
可在虎賁衛呆著,哪有在少爺身邊呆著有意思?
所以,之前張元德去虎賁衛調人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把這差事搶下來了。
跟著來的,全是張元德當初征北之時的親衛。
正好,這幫人都是些靠譜的,張元德倒也沒反對。
而張程到了醫館之後,憑借著官職最高、跟張元德關係最近,毫不意外的就拿下了護衛頭子這一職位。
但……張程得承認,這地方是真心無聊啊。
他們這些個護衛既不會看病也不會抓藥,隻能維持一下秩序。
可醫館壓根沒幾個人來,哪裡輪得到他們維持秩序?
最關鍵的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醫館的名號以後,這醫館的‘神奇’也傳播得越來越遠了。
坐館的是侯爺、護衛是錦衣衛、東廠、禁衛、門口的牌匾是禦筆親書,連宅子都是從小閣老嚴世蕃手裡要來的。
好家夥,這麼些元素加在一起,這天元醫館怎麼可能不出名。
但也正因為這出名,讓醫館的生意不說門口羅雀,也算得上罕有人跡。
張元德等了好幾天,終於等不下去了,所以,他得出奇招了。
“張程,你覺著,咱們這醫館怎麼招攬生意?!”
張程聞言‘啊?!’了一聲,而後便不說話了。
他哪裡知道怎麼招攬生意啊。
他就是個廝殺漢而已,殺個人或者當個親衛頭子,他倒是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招攬生意?
他不造啊!
張元德看著張程那啞口無言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多少有點問道於盲了。
煩躁的摸了摸腦袋後,直接一拍扶手道。
“既然沒客人上門,那咱不要錢,義診便是了!”
“我不相信沒病人,隻不過那些病人覺著咱們這地方他們來不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