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止不住顫抖,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人。
陌生,憤恨,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也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仇人。
她不甘地推搡他,抵觸他的觸碰,可她那點力氣就跟貓咪撓癢癢似的,怎能跟一個常年健身的男人相比。
雖如此,隻是一丁點的抵觸和反抗他都不允許,扣住她腰背的手再次用力,他溫柔呢喃,“詩詩,看到他身上的紅點了嗎?”
“你要是走過去一步,我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在他懷中的女孩渾身一怔,抵在他肩頭的手就這樣垂下。
她繃著下巴,隻能將所有的不甘和憤恨咽下。
陸錦州很是滿意她的乖順,忍不住再次將她抱緊。
地上的望哲緩緩爬起,咬著牙站起身。
血水從他的眉峰滲出,順著眼瞼,睫毛落下,望詩渾身發顫,眼淚似止不住地滔滔江水。
陸錦州輕蔑的眼神掃過去,似在看手下敗將,也似在看垃圾。
臉上勾起得意的笑容,他攬著懷中人轉身離開。女孩似提線娃娃一般,隻能任由他擺布操控。
望哲捏緊拳頭,死死盯著離開的兩人。就在看守他的四人從他身邊越過時,千鈞一發之際,他徑直撲向最後一人,奪走了男人腰間的手槍。
待前麵三人轉身時,隻聽同伴悶哼一聲響,而望哲已經將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老板。
“站住!”
話音剛落,周圍的保鏢齊刷刷掏槍,直指望家所有人的腦袋。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待望詩轉身時,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失語。
麵對槍口,陸錦州毫不在意,甚至,他隻覺得眼前人蠢得可憐又可笑。
目光從望哲臉上移開,他看向了丟槍的那人,男人見此,瞬間明白這是他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衝陸錦州點頭,隨即死盯望哲,不過片刻,他趁望哲因為家人被槍口直指腦袋而分心手抖時立刻出擊。
“噗!”
“砰。”
手槍掉落一旁,被男人迅速撿起,而望哲再次跪倒,疼到冷汗直流,久久爬不起來。
“陸錦州,不可以,不可以!”
“你讓他們把槍放下,不要再打他了!”
“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快讓他們走啊。”
“讓他們走!”
女孩滿臉的淚花,抓著他的雙臂苦苦哀求,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家人受傷,她會瘋掉的!會瘋掉的!
陸錦州抬手抹去她的眼淚,安撫道“詩詩彆擔心,隻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如果真想動手,也不會等到現在。
說完,他扭頭,大發慈悲道“走吧。”
一群人立刻收槍,轉身離開,不過兩分鐘的時間,院中恢複平靜。
看著他帶來的人全數回到車上,望詩咬著唇,胸口的石頭終於落下,可即便如此,她眼眶裡的淚水依舊無法止住。
陸錦州打開車門,抬手護著她的腦袋,將她往車上帶。
因為擔心家人,擔心望哲,也因為恐懼,望詩克製不了本能,開始掙紮,她想推開堵在車門外的男人,往外走。
陸錦州握住她的手腕,很快察覺到她在抖,抑製不住的顫抖。
“詩詩乖,很快就結束了,不會有事。”
他的安撫並沒起到任何作用,相反,她內心的擔憂更甚。
望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被望霆等人扶了起來,他站定在原地,狼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