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的拉遠,那座燈光璀璨的會所逐漸遠離,雖如此,剛才的那些畫麵始終占據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沿途的路上,她沒有再搭理陸錦州,無論他如何安撫,如何哄,她都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回到彆墅,她徑直進了房間,將自己縮在床上,陸錦州守在床頭,默不作聲地陪著。
翌日他醒來的時候她還睡著,本想繼續帶她去公司,可見她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他隻好將她留在家中。
繁忙的早上,他處理工作時一直是心神不寧,時而調取彆墅花園裡的監控看看她在做什麼,時而在她脫離監控範圍內時詢問管家。
在看似平靜中,她仍舊是昨天的狀態,滿臉都寫著不開心,甚至是鬱悶失落。
一個上午,她隻是吃了點早餐,接著就是躺在樓下的花園秋千椅上。
溫和的陽光將她包裹,可她身上卻是溢出那股淡淡的難過。
看著這一幕,陸錦州手中的鋼筆就此停下,再沒有劃動的痕跡。
時間不斷向前走,然而監控裡頭和外頭的兩人已經靜止。
畫麵裡的女孩長時間都是曲著腿,抱住自己的姿勢,他知道,這是沒有安全感。
時間已到正午,他的午餐被人擺放在茶幾上,他手中的鋼筆躺回桌麵,然而那頭的人好似成了雕塑,毫無動作。
三秒後,一通電話撥回了彆墅,他從管家口中得知她不想吃東西,也不許任何人上前打擾她。
聽到這,男人內心越漸煩躁,最終,扔下手頭的工作,他起身趕回彆墅。
從公司到家裡,司機全程都是超速行駛,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人已經踏進了花園。
隔著一段距離,秋千椅上的女孩安安靜靜地縮在其中,她閉著眼,擰起的眉頭寫滿了她的不安。
快步走近,他這才看清她臉上浮現出一股不正常的紅暈。
“詩詩?”
他蹲下,扣住她的雙臂,“詩詩。”
掌心的溫度不似平常,意識到什麼,他抬手貼上她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有些燙人,這一刻,他確定她是發燒。動作迅速地將人抱起,他大步流星轉身往外走,
察覺不對,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
“先生,怎麼了?”
男人不出聲還好,可他這一開口,陸錦州臉色瞬間陰沉。
他陰狠的目光掃過去,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你被解雇了。”
男人大驚,不明白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他想為自己求情,然而陸錦州已經抱著女孩坐進車裡。
“詩詩?”
一滴眼淚順著女孩的眼角落下,她難受地喘息,整個人陷入了夢魘。
“詩詩,很快就到醫院了,再等等好嗎?”
他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試圖讓人清醒過來,可懷裡人哭得更可憐,也不知是因為夢到了什麼,還是因為他的聲音。
“詩詩,彆哭了好嗎。”
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都已經弄濕了她的衣領。他著急忙慌地掏出手帕,不停擦拭。
等他們抵達醫院時,車內的紙巾都已經用掉了整整一半。
幾分鐘後,兩人已經進了病房。
陸錦州守在床頭,拽著她那隻掛著點滴,卻不安分的右手。
時間跟著藥劑瓶中的液體流動,不知過了多久,第一瓶藥水已經過半。
女孩不安分的右手終於老實了下來,她不再亂動,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卻毫無征兆地再次溢出。
“詩詩,到底怎麼了?”
陸錦州頭疼不已,抽出紙巾一邊哄,一邊擦去她眼角的眼淚。
“是身體難受?還是不開心?”
他知道這也是怪他,如果不帶她去會所看到那些,她也就不會躺在這了。
從幾時開始發燒的,燒了多久,這些全數不知,想到她受了這麼久的罪,他心裡滿是自責。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詩詩,不哭了,快點醒來好不好?”
迷迷糊糊中,女孩略微蒼白的唇瓣張開,她一邊咳嗽,一邊乾嘔。
陸錦州將她扶起,不斷輕拍她的後背,可過去了一兩分鐘,她的情況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束手無策下,他最終按下了呼叫鈴。
從陽光明媚到一片漆黑,陸錦州一直陪著,好不容易在夜裡等到她退燒,結果淩晨一兩點時,退下去的溫度再次上升。
一夜的折騰,天亮時,女孩終於擺脫了夢魘,安穩睡去。
看到這,陸錦州鬆了一口氣。
哪怕渾身疲憊,他也不敢離開,就這麼寸步不離地守著,握住她打著吊針的手,靜靜盯著她的臉。
風過林梢,窗外陽光明媚,臨近正午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剛好最後一瓶藥劑見了底,紮在她血管裡的吊針終於可以拔出。
“詩詩,快起來吃點東西吧。”
“昨天都沒怎麼吃,身體會受不了的。”
他將人扶起,放大聲音喊了一次又一次。
在他的堅持不懈中,懷裡人終於睜開眼。
“好點了嗎,我喂你吃點東西吧。”
“不要你管。”
她頂著一雙燒得通紅的淚眼,惡狠狠地怒瞪他,嘴上說著凶狠的話,結果吐字時的氣勢卻是軟綿綿的。
明明渾身沒多少力氣,卻全用在罵他這事上了,想到這,陸錦州無奈發笑,“不要我管,那想要誰管?”
她癟嘴落淚,一言不發,陸錦州慌了神,輕聲哄道:“不哭了不哭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再帶你去那種地方了。”
“不要你假好心,你滾。”
“我滾了,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對!”
“怎麼越說越激動了?”他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地給她擦拭淚花。
“我就要在這裡自生自滅,嗚嗚嗚陸錦州你滾,不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管我。”
“尤其是你,我不想看到你。”
“你故意帶我去那種地方,讓我看到那些人……那些事。”
“你故意在警告我,如果……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也會用那些東西控製我。”
“胡說什麼?”
她一邊哭著抱怨,一邊開始掙紮。
“與其被你用那些藥弄死,死得那麼淒慘,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死了也就不用連累彆人了。”
“不許亂說。”
望詩不再搭理他,隻一個勁地哭。
時而喘了幾口氣就想從他懷裡掙脫,時而抱怨哭訴,好不可憐。
喜歡病態纏詩請大家收藏:()病態纏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