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我讓你跟我跳海的時候為什麼不肯呢?”
“沒有把握的事,我會讓你做嗎?”
他隻有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會對她開口。
“其實那個距離到碼頭已經很近了,我特意挑選的地方,想給你一個機會。”
“但是是你自己將這個機會丟掉的。”
“你想撈到我的屍體,怎麼可能呢?我早就在附近安排了人。”
“況且,那點水深就想淹死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每說一句,她的身體就冰涼一分。
“知道我為什麼放任你離開嗎?”
他將她的臉龐抬高一些,一字一句,清晰開口,“因為我要扒出你背後的主謀。”
“從海島,到這裡,你所走的每一步,我都清楚。”
派人盯著她,既是為了扒出主謀,也是為了看好她,以免中途發生意外,畢竟戴姚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懷裡人開始輕微地顫抖,崩潰而淩亂,她抬眼看著他,想說點什麼,可又無能為力。
“寶貝你猜猜,我為什麼偏偏是這個點出現呢?”
他不用再多說,她都明白了他的目的。
抬起顫抖不止的雙手,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他的大衣。
“求你……彆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你。”
他將她抱緊幾分,抹去她臉上的眼淚,“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他無關,他是養了我十幾年的哥哥,求你彆傷害他。”
他嗤笑,“哥哥?”
“現在想起是哥哥了。”
“去接機的時候,換上情侶拖鞋的時候,還有剛剛滿臉興奮地拉著他進家,這些時候怎麼沒想起他是哥哥呢?”
看到底下人發過來的接機照片,他氣到連連發笑。照片裡的人笑靨如花,那是從來不會對他有過的。
終於等到她回來時,她跟他穿上情侶款式的拖鞋,滿臉興奮地準備慶祝重逢。
“詩詩,你還記得上次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這就是你的承諾?”
她緊緊牽住他的手,深怕他會像剛才那樣衝望哲捅刀。
“寶貝,狼來了的故事你應該聽說過吧,你就像故事裡的那個小孩。”沒有嘗到懲罰,代價,所以才敢一次次地戲耍他。
“我時常在想,到底你要怎樣才肯不撒謊呢,這一切的源頭都在他身上,對吧。”
他微微側身,看向了那個被摁在茶幾上的男人。
順著他的目光,望詩這才注意到望哲的嘴已經被東西堵住。
“綁了你兩個朋友,讓你一換一你都舍不得讓叫他過來,看來想要從源頭解決問題,隻有解決了他才行。”
毛骨悚然的話語讓她大腦空白,她急促地喘息,恐懼到了極點。
他嘴裡的解決,是殺掉的意思,是嗎?
她挺身抱住他,哀求道:“陸錦州不要,我錯了,這一切都怪我,他是無辜的。”
他任由懷裡人用力將他擁緊,聽著她那些說過了很多次的話語。
“是我不肯死心,是我貪得無厭,你要罰就罰我,彆拿他撒氣,求你。”
“你帶我走,把我關起來,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求你放過他,他什麼都沒錯,錯就錯在我貪心。”
她一字一句都在將問題往她身上攬,他聽著,隻是想笑。
“是我癡心妄想地想跟他在一起,是我沒有把握好分寸,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以後會乖乖待在你身邊。”
“他們養了我十多年,恩情親情都是無法報答的,求你,看在這些份上,彆對他下手,可以嗎?”
男人有些無動於衷,畢竟被她騙過了太多次。
她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突然理了理她耳邊的發絲,輕笑道:“這樣吧,在場人之中,你選一個,讓他上了望哲,我就放過他。”
莫大的恥辱,讓望詩雙手一頓,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寒氣在頃刻間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她不敢想象望哲真的遭遇了這種恥辱,以後還怎麼正常生活?
顫抖的下巴掛著豆大的淚珠,她癟著嘴,苦苦望著他。
“舍不得?”他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或者我們去找幾個小姐,這樣總行了吧。”
“你親自給他挑選,他也不會吃虧,怎麼樣?”
撐起僵硬的雙腿,她再次挺身,泛著幾分涼意的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她湊近,軟著嗓音,“讓我爸媽安排他聯姻,可以嗎?”
“讓他跟彆人結婚。”
他扣住她的雙臂,笑道,“寶貝,結了婚也是可以離的。”
說完,他扭頭,沉聲下令,“動手。”
“是。”
周簡晨迅速抽出望哲右手中的水果刀,緊接著,她看到他扒掉了他的鞋子。
“你要做什麼?”
“你放開他!”
她激烈地掙紮,想從男人懷裡掙脫,可陸錦州扣住了她的雙臂,讓她隻能眼睜睜看著。
那隻情侶拖鞋被周簡晨丟開,他找準位置捅了進去。
“嗯——”
哪怕唇腔被毛巾塞滿,那陣淒厲的哀嚎仍舊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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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筋被挑斷的痛苦讓望哲繃直了身體,她看到他額頭,脖子上的青筋蹦起,好似隨時會從皮肉裡跳出。
“周簡晨你住手!”
“不要碰他!”
歇斯底裡的痛哭在客廳裡飄蕩,她無助,哀怨,想跟身後的男人同歸於儘。
沾滿了血水的水果刀被舉在半空,陸錦州冷眼看著地上那攤血水,以及男人的慘狀。
周簡晨已經停下,他扭頭,看向這頭的陸錦州,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繼續。”
“不要!!”
手中的女孩再次掙紮,動靜一陣高於一陣,她想逃離他,奔向她最親最愛的野男人。
看著她的動作,他心頭的怒火並沒有因為教訓了望哲而平息,反而是越漸旺盛。
“陸錦州你放開我!放開!”
“我代替他承擔!你衝我來!你讓周簡晨捅我!!”
“有本事衝我來啊!殺了我!!”
聽到她這句話,他臉色比這雨夜還陰沉幾分,抬眼,他一個眼神看向了周簡晨。
周簡晨會意,俯身將那把水果刀架在了望哲的脖頸處。
鮮紅的血水順著鋒利的刀刃流下,隻要他稍稍用力,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