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州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自顧自地走到望詩身側,“詩詩。”
望詩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壓下內心的忐忑,鎮定地望著他。
“祁小姐。”
他的從容讓祁露有些鄙夷,畢竟她可沒忘記前不久他派人綁架自己的事。
不過眼下的處境,她沒有硬剛他的資本,加上中間還有個詩詩,她也隻能將那口氣咽下。
挑唇,她微微一笑,“陸先生。”
陸錦州輕笑,隨即緩緩落座,“今天這頓飯就當我們夫妻二人為祁小姐接風洗塵,祁小姐還想吃什麼,彆跟我們客氣。”
一句話,成功讓他占據主導地位,除此,還將三人的身份和關係迅速轉變。察覺到其中的意味,兩個女孩皆是心頭不爽。
不過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好似沒有留意到她們剛才的交談,二人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也懶得理會陸錦州的強勢。
“陸先生客氣了。”祁露彎起眼睛,笑容半真半假。
“祁小姐錯過了我跟詩詩的訂婚宴,接下來的婚禮可不能再錯過。”言語間,男人牽住女孩的手指,眼底癡纏一片。
他口中的婚禮讓兩個女孩心頭一顫,眼神交彙間,說不出的排斥和驚慌在空氣裡流淌。
祁露灌了一口溫水,“當然不會錯過。”
這違心的話讓她差點反胃,她做不到親眼看著詩詩嫁給他這種畜牲。
一直沉默的望詩看似平靜,可她身體裡的血液卻是在頃刻間倒流。
“設計婚紗的設計師我已經請到家裡了,待會你就可以見到了。”
“你想要的款式設計,或者一些想法,可以跟他們說。”
他沉浸在浪漫和期待中,可女孩卻是如墜冰窟,沒人知道,她左右兩隻手已經是不同的溫度。
在他們對麵的祁露微微抿唇,捏住杯子的手因為用力而泛著幾分白。
一頓飯在二十來分鐘後結束,本是好朋友之間的相聚,卻因為陸錦州的出現而變得詭異,沉悶。
望詩還有很多話想跟祁露說,但可惜的是,這些話隻能繼續憋在肚子裡。
頭頂的太陽在悄然中移動了位置,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回到家中,剛走進客廳,十來張陌生的麵孔出現在望詩跟前。
一群人中,為首的女人上前一步,“夫人,先生。”
陸錦州看了她一眼算是回應,隨即扭頭看向手邊的女孩,“詩詩,這些人就是我們婚服的設計師。”
他的話語於她而言是一種提醒,她人已經呆滯在驚濤駭浪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該轟走這些人奮起反抗,還是暫時地妥協?
她的下意識是反抗,可兩個呼吸間,理智在詢問她,用什麼跟陸錦州抗衡?
就在這時,被他牽住的右手有一陣冰涼的觸感襲來,她微微垂眸,發現這感受來自他中指上的戒指——是他們訂婚的戒指,是刻著她名字縮寫s的戒指。
刻著字母z的套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已經被她丟棄,但在他們回來的路上,他說她的那一枚已經重做完工,今晚就會送達老宅。
時至此刻,她好像明白自己的掙紮顯得有些可憐可笑。
她沒有跟他抗衡的資本,他想弄死她,弄死她家裡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之前他隻是略微出手,就逼得她全家苦不堪言,毫無掙紮的機會,甚至還牽連到她的朋友。
所以她一次次的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像個慌不擇路的傻子,徑直往南牆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