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焦慮中的女孩抓著發根,呼吸不穩。
對麵的祁露立刻倒了一杯溫水,身體前傾著將水杯推到她跟前。
“彆太焦慮了,至少確定人已經回來了。”
望詩眉眼上挑,可很快,另一個問題似一場陰雨將她籠罩。
她始終惦記著他身上的傷。
他的手,以及雙腿。
“先喝點水吧。”
兩口水下肚,在無形中緩和了些許焦躁,可這點作用,不過是杯水車薪。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假死脫身的事。”
讓人脫離焦慮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
望詩耷拉著一張小臉,眼巴巴地望著她,“我現在暫時還想不出什麼方法,他安排的那群人又是緊盯著我。”
言語間,她看了一眼包廂房門,神色厭煩。
祁露順著她的目光跟著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彆灰心,總會被我們逮到機會的。”
“或者……我們自己創造機會。”
望詩將雙手從頭頂放下,眼底深處有亮光在溢出。
“人不可能一輩子安安穩穩,總會遇上一些突發意外,至於這些意外,可以是天災,也可以是人為。”
望詩擰著眉,沉思不語。
“陸錦州很謹慎,如果我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能掘地三尺。”
可就在他眼前發生意外,她能完全離開的機會又有幾分呢?
上次多倫薩達的那場火災,她也是僥幸才能逃脫,而現在,她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那個運氣在身上嗎?
桌上的熱茶冒著連綿熱氣,恰如女孩此刻的焦躁和惆悵。
無聲中,祁露將手搭在望詩的手背上,柔聲安慰,“彆灰心,我會一直陪著你,思考對策。”
望詩勾了勾唇角,神色感動,雖然明白她會在不久後離開,可有些陪伴,可以跨越山海。
“該走了,以免他懷疑什麼。”祁露收回手,提醒道。
長時間沒有出現在那群保鏢跟前,會讓人起疑,畢竟她們這頓飯已經吃了挺久。
“嗯。”
……
兩天後的中午,望詩站在相同的地方送走了祁露。
她依舊是仰頭看著那架飛機,隨即掏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手機還未放下,一通電話在這時撥了進來。看到備注,她下意識厭煩蹙眉,不想接。
鈴聲還在持續,她繃著下顎線,按下接聽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寶貝,在乾嘛呢?”
背對著保鏢的女孩勾唇譏笑了下,“剛送露露離開,還在機場。”
坐在沙發中央的陸錦州把玩著火機,似笑非笑地盯著桌上的東西,一堆已經被她刻意破壞,從完好的首飾變成的一堆珠寶。
“有想我嗎?”
電話這頭一陣沉默,望詩捏緊手指,難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許是料到了答案,陸錦州也就不想再為難她,可正當他準備開口時,一聲溫柔的聲響傳來,“想。”
在指間轉動的打火機突然停下,哪怕知道她是心不甘情不願,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上了頭。
可當他的目光再次擦過桌麵時,一根刺卻是刺進了喉嚨裡。
“這周三我就回來了。”
這周三,這麼快。
她舒服的日子這麼快就要結束了?
“我讓人定製了一套鳳冠,到時候帶你去試試。”
完全按照了她的頭圍來定製,試和不試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