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是毀滅一切證據和足跡的最佳大師,男人所期待的蛛絲馬跡,僅僅存在了片刻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抹去。
環海小道上,匆匆趕路的車輛沒有停歇,它們朝著各自的方向離開,在昏暗中混淆陸錦州的判斷和視野。
儘管他立刻派人調取了監控,可總有監控拍不到的視野盲區。
而他所能看到的最後的畫麵,也隻是兩個男人抬起奮力掙紮的女孩,往車上塞去。
全身炭黑的車輛在夜色下隱藏得極好,而那一張看不清的假車牌更是讓他無從追查。
從她被帶走到他下樓,短短的五分鐘,他已然錯過了最佳的挽救時機。
派出去的人馬全力搜尋,然而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始終沒有他想要聽到的回信。
心臟被扼住,他已處於崩潰爆炸的邊緣。
另一邊,經過五次換車後,那片來時路終於被遠遠甩在身後,後座的望詩緊盯後視鏡,心裡依舊擔憂。
順著她的目光,藤垣稷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後方,笑道:“小姐,已經甩開他了,怎麼還是不高興呢?”
嚴肅的小臉上憋著化不開的憂愁和不安,唇瓣抿緊,這模樣怪可愛的。
望詩循聲扭頭,哪怕車內燈光微弱,男人那股吊兒郎當的散漫模樣依舊遮掩不住。
“他人沒那麼簡單,更不好糊弄。”
“還有,半場開香檳是大忌。”
男人不以為然,噙著笑意的眼神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變化,“我都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你帶走,更何況是這裡。”
說到這,望詩恢複了幾分冷靜,也想起了被她遺忘的事,“說吧,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他已經達成了她一半的要求,也該輪到她為他做點什麼了。
男人臉上笑意漸深,似乎真的在仔細考慮。可他拖的時間越長,望詩越是不解,他要的,不應該一早就決定好了嗎?
正當她狐疑時,就聽見他說,“你覺得我們像不像在偷情?私奔。”
說到這,他又想起了會所湯池裡的那一次。
望詩擰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這是她見過最浪蕩的男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機會難得,她還真不想跟他合作。
瞧出她臉上藏匿的嫌棄,他歪頭,麵露不解,“你公正的評價一下,我跟你老公比,有哪點是比他差嗎?”
望詩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的沉默讓他秒懂,可他還是絮絮叨叨地說下去。
“論長相,我是不是比你老公更好,論身材,我的是不是更有手感,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比你老公浪漫,還年輕。”
“你跟他相差五歲,他簡直是老牛吃嫩草,嫁給他你真是太委屈了。”
他一口一個“你老公”,望詩真是心頭生出一股火,可顧慮著合作,她也不好開口懟他。
“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在你心裡,你老公的這些條件你還算滿意?”
氣極時,她突然笑了一聲,“趁著這個時間,你還是儘快想想需要我做什麼吧。”
“這麼急?”
她反問,“難道你不急?”如果他不急,也就不會這麼迅速將她帶走。
“好吧,我就想通過你,打聽打聽一些內幕消息。”
“就這些?”她很是詫異。
男人眉眼微挑,“不然呢。”在想到什麼,他壞壞一笑,“難道你真想跟我私奔?”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這人一向友愛,心軟,見不得彆人受苦,尤其是女孩子。”
可惜女孩沒有接他這些話,“難道你不想殺了他?”
他頓了幾秒,“嘖,小姐還挺狠。”
“我以為你們都做了一年的夫妻了,你對他多多少少會有些感情。”
望詩抿著唇,眼底那股恨意再次從眼眶裡湧出。
“感情,你在開什麼玩笑。”她冷笑,“如果你不能殺了他,我們之間的合作又有什麼意義?”
藤垣稷川收斂了那股散漫,將她臉上的神色照收眼底,半晌,他不急不慢地開口,“好啊,既然你想他死,我就幫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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