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完她的傷口時,天色已晚。
看著她睡下,他才放心地轉身走出房間。
然而當房門關上的輕微聲響傳出時,床上的人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凝望著這個滿是他們生活痕跡的臥室,腦海裡閃過太多畫麵。
內心迷茫,煩躁,她一時沒了方向,像隻無頭蒼蠅,渾渾噩噩……
樓下,客廳。
針線穿過皮肉的粘膩聲響輕輕傳開,等候在一旁的幾人皆是麵露擔憂。
可偏偏當事人好像完全不在意,深邃淡漠的目光盯著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血腥味傳開,垃圾桶裡沾染了血水的紗布已經堆到一半,吳媽俯身拿過這些垃圾時,心裡一陣歎氣。
她沒想到過去了那麼久,先生還是沒能打動夫人的心。就連過去那些安穩的日子也隻是夫人在隱忍蟄伏。
兜兜轉轉一圈,他們的關係沒有半點進展,甚至她的舉動越來越瘋狂,大膽。
與其弄的現在傷痕累累,還不如早點放手,讓彼此好過。
她很想將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可不用猜都能知道這隻是她的妄想。
先生的態度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能改變,這種偏執讓她感到恐怖,不安。
她很擔心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
十六號,江邊,豫府餐廳。
夕陽籠罩整個京都,一幅歲月靜好的景象。
第一百層包了場的餐廳裡,特殊的生日宴布置讓人眼前一亮。
儘管一幕幕浪漫溫馨,令所有目睹這一切的餐廳員工豔羨,甚至有的嫉妒。
但這些景落在望詩眼裡,卻是沒能激起一丁點浪花,甚至她隻覺這些東西礙事,遮擋視線。
從踏出電梯時就已經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一角又一角,把窗邊的位置遮擋得嚴嚴實實,令她厭煩。
夕陽下的光暈再次落在她身上時,餐桌旁的幾人也終於出現在眼前。
時隔一年之久,再次見到自己的父母,她的眼眶在一瞬間漫起了水花。
他們和記憶中的模樣產生了不少變化,儘管有好好打扮過,但那股明顯的蒼老和眼底的哀傷卻讓人無法忽視。
“詩詩,我們快過去吧。”
她的腳步已然停下,陸錦州隻好攬著她的後背,柔聲輕哄。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被她遺忘的恨意也在溫情中突現。
深吸了一口氣,她強行將眼淚憋回,從剛才那股美夢裡醒來,抬腿靠近。
“爸,媽。”
陸錦州率先開口,言語間,他替女孩拉開椅子,“詩詩,你先陪爸媽坐會,我去接個電話就回來。”
望詩不想搭理他,望霆客氣地主動接話,“好,你去吧。”
他們不知道陸錦州這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眼下,他們的確想單獨聊聊。
夫妻倆拉住女孩的手,鼻尖早已酸澀到快要失去知覺,“詩詩,這一年過得好嗎?”
“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我,爸媽你們呢?”她儘力保持笑容,就像從前那樣。
夫妻二人笑笑,“我們也是,就是公司的事忙了點。”
“爸媽一定要保重身體,彆太操心,有些工作可以適當的安排下去。”
二人點頭,不再說話。
沉默幾秒後,簡聞薇神色變得為難起來,像是欲言又止,像是不忍。
“媽媽你怎麼了?”
女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對了詩詩,你知道你嫂子懷孕的事嗎?”
女孩神色微僵,心臟有一瞬的絞痛。
從陸錦州嘴裡說出來時,她保持過懷疑,但媽媽都開了口,那就說明了一切。
原來,那句等他隻是她自作多情,幻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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