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三人一直時間誰都沒說話。
風京羽雙目一片赤紅,青年猛地把杯中酒液一飲而儘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陸清竹保持著那個蜷縮著的姿勢沒有動。
任淩閉了閉眼,加入風京羽。
一瓶酒很快見了底。
等到兩人都喝的頭腦發熱後,陸清竹打開另一瓶酒,倒進自己的杯裡。
“我要回y國了。”
風京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為什麼啊?”
陸清竹歎了口氣。
傾訴後,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無堅不摧的大哥。
“五年前我覺醒了鳳凰火,被我那個父皇感知到,大半年後就跟著他們回了y國。”
他等了裴錚十個月。
在他們的家裡。
後來有一天夜裡,他看著他們曾經的合照,突然想開了。
那張合照很快化為灰燼。
如果此生他和裴錚再也沒有見麵與和好的機會,似乎隻要陸清竹還能看見他,自己就會心滿意足了。
哪怕是未來在戰場上。
他當時是這麼想的,於是便跟著回了y國,稀裡糊塗地當了大皇子。
陛下和王後對他其實還不錯。
因為他是皇家這一代裡鳳凰火最純粹的人,也是第一個引來鳳凰異象的皇子。
但這與他這次回y國無關。
“國家之間的衝突不應該由無辜百姓的生命作為代價。”
“雖然我向來是不管事不參政的,也經常不在y國,但是…王後那個愚蠢的三兒子好像要造反。”
任淩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大臣幾個小時前給我發了簡訊,說陛下和王後失蹤了,在皇宮裡消失的無聲無息,隻能是某個皇子動的手,我這段時間都不在y國,肯定不是我,所以他們炸開鍋一樣向我求助。”
留在y國的幾個皇子都有嫌疑。
“看起來是要奪權吧……”風京羽輕嘖。
“嗯……不好說,我懷疑這次和f國的衝突也是因為某個皇子想造反的原因。”
任淩眨眨眼。
“內憂外患,故意施壓,想讓自己情急之下登基然後在戰場上大獲全勝坐實皇位?”
陸清竹頓了幾秒。
“來的是裴錚。”他緩緩開口。
“所以怎麼可能大獲全勝。”
那可是f國的常勝將軍,從未有過敗績。
“所以我要回去了,把這件事情解決完,算是了了自己這一身血脈的恩——我以後就不再回y國了。”
“跟你們說了這些…我想找個人傾訴,有時候把自己害怕的事情講出來,真正麵對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好了,我處理完那邊的事就來找你們,不用擔心我。”
……………
任淩聽懂了陸清竹的弦外之音。
他想再見他一麵,然後放下這一切。
或許從此浪跡天涯?
任淩抿了抿唇。
連一是放下了,但是他們這幾個弟弟不可能就這麼陪著連一不了了之。
他們家大哥什麼都沒做錯,血脈從沒給他帶來過什麼,他也受儘了這種血脈帶來的痛苦。
沒道理要讓陸清竹這麼難受。
任淩向右微微轉頭,對上了風京羽的視線。
一拍即合。
至少也要把裴錚打的下不來床。
新打開的酒很快被三人喝了個乾淨。
……………
太陽照常升起。
等到任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看見了躺在自己旁邊的風京羽。
——他們昨晚被連一弄到了床上。
連一呢?任淩環視一圈,確定房間裡沒有人。
他踹了踹風京羽。
“貓七,醒醒。”
風京羽哼唧幾聲,翻了個身。
…………
任淩扶額。
宿醉讓他現在頭痛欲裂,但是現在哪有時間管那麼多了。
連一人都沒了。
“貓七!”少年一把掀開被子,“醒醒,彆睡了,連一走了!”
風京羽一下子驚醒。
“我靠,走啊走啊,我們去y國。”
“怎麼走,現在買票還來得及?”
“怎麼來不及!”
他翻出手機,查了查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