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事人江年卻鎮定的很,陳國慶不理解江年,他怎麼能這麼鎮定沉穩。
“你不生氣嗎?”
江年抬頭看他一眼,“瘋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想咬回去?怎麼能跟狗計較呢。”
陳國慶瞬間有點啞口無言。
“這…隻能說你度量大,我是忍不了,要不要我替你收拾收拾他?”
“還有,咱們的罐頭要是還不能再大賣,廠裡的人可能就要鬨事了,你年輕,他們都不服你。”
“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沒事,很快就會大賣的。”
江年依舊沉穩,半分著急之色也沒有。
他總說沒事沒事,陳國慶則很沉不住氣。
“反正廠裡的貨都囤不少了,要不明天你去各地供銷社勤跑跑?看看他們缺不缺貨。”
“不管多還是少,你把貨賣出去一些,那些人也就沒話講了。”
看陳國慶實在沉不住氣,這樣可不行,江年索性跟他聊了聊,具體該怎麼做好一個領導。
經理不是什麼小職位了,江年直接點出陳國慶的不足之處。
遇事就急,總受他人影響,自己沒有任何規劃,這樣可是不行的。
作為一個領導者,自己一碰到事就不行,還怎麼帶領的了手底下工人。
聽到江年的話,陳國慶愣在原地。
他僥幸被鎮長任命為工廠經理,可這些大道理,還是江年一個人給他講過。
回味一下,真是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再看向江年,陳國慶也是打從心裡佩服他了。
實際上,江年以為陳國慶聽不進去自己說的話呢。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溝通是最沒用的東西。
成年人心裡各有一套對世界任何事的看法,每個人都不一樣,都很難聽得進去,也很難認同彆人說的話。
陳國慶能聽進去他的話,那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而馬金蘭姐弟那邊,確實在厚顏無恥的搞事情。
甚至聯合同村,在工廠做工的人,沒有彆的原因,都覺得江年不配坐在辦公室,對他們指點江山。
而江年忙完手頭上的事情,特意回了一趟家裡。
溫涼雖然沒在鎮上工廠,可也聽說了江年麵臨的一些事。
看他回來,溫涼輕聲道:“工廠的事情,還順利嗎?不知道有沒有我能幫上你的,要是缺錢的話,家裡這些錢,你都帶去吧。”
“我和小清不要緊,還可以掙工分攢下些錢過日子的。”
看著溫涼關心他的模樣,江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放心吧,我能應付過來的,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就給小清找高中,讓她回去念書。”
溫涼點點頭,哪怕沒恢複高考,溫涼也知道有學識比沒學識好。
隻是她下鄉到向陽村,養活她自己和小清就很艱難了,實在沒錢送她繼續念高中。
現在還要讓江年費心,感覺挺愧對江年的。
“麻煩你了,這本來不該是你操心的……”
“都嫁給我當老婆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還說這種話乾啥,是吧小清。”
溫清拿著筷子,朝江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