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州眼中殺機大現,怒道:“想走?經過本座同意了嗎?”身子一縱,化為殘影,徑直向東辰追來,
東辰頓覺身後威壓陡增,猶如一堵無形高牆壓將過來。
樓焚香眸光陡然一凝,喝道:“柳某人麵前,你焉敢如此放肆。”
說著手中長劍一抖,化成一道銀芒,嗖的一聲,連人帶劍,斜斜飛了過來,擋住了朱重州的去路。
隻是瞬間,東辰便覺身後壓力陡然逝去。微一錯愕之後,將身法運至極致,徑直向前奔去。
他一路狂奔,期間也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山川溝壑,直至體內真氣匱乏,方才緩緩停下步子。
他抬頭一瞧,見不遠處一座雪穀在月輝下隱隱發光。
雪穀左邊是一座漆黑如墨的大沼澤,右邊則是一座深不見底的雲穀。
顯然,這雪穀已是唯一的出路。
他瞧了一陣,雙足一點躍進穀中。
正行之間,忽聽“嗖”的一聲破空之聲從左邊石壁上射了過來,他斜眼一瞧,見一支銀鏢徑自射了過來。
他微微一驚,雙足一起一落,向一座雪峰上躍去。
腳尖剛搭上雪峰,隻覺腳下一空,徑自向下落去。
他低頭一瞧,見那雪峰似是一堆冰渣一樣,一觸即散,竟然在頃刻之間碎了一地。
就在這微一分神之際,雙足已碰觸到地上,不過讓他更加吃驚的是,他並未安全著陸,而是繼續下沉。
他一斜眼,隻見腳下竟然是一座昏暗的地洞。
地洞中利箭遍布,根根倒豎,在月光的餘暉下熠熠生輝。
他一瞧之下,登時駭然,若是掉進洞中,豈不是會被利箭洞穿。
危機之下,他來不及細想,手掌一凝,奮力向下拍去。
隻聽轟的一聲,他藉著反彈之力,微一斜身,在洞壁上一點,斜斜向洞外飛出。
正行之間,忽覺頭頂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抬頭一瞧,隻見一張大網從頭頂上的高空中,直直壓了下來。
這時候他哪還能顧得上大網,隻求不重新跌入石洞。
繼續斜向上直衝,帶著大網上升一段距離,最後落在了洞旁的地麵上。
他正待起身,忽覺大網越收越緊,片刻之間已將他手腳束縛的動彈不得半分。
那大網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編成,他越是使勁,大網越是緊鎖。
也就在這時,忽聽一個蒼老豪邁的聲音笑道:“柳焚香,你這龜孫子,老子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你卻一路追殺,害得老子東躲西藏,一路逃竄,吃儘了苦頭。哈哈,你不是很有本事嗎,怎麼不追了。”
那個聲音落下不久,隻見三個灰袍漢子從雪穀右邊的石壁上跳了下來。
其中一人背負一柄大刀,另外一人手裡握著一柄長劍,最後一人肩上扛著兩隻大鐵錘。
鐵錘漢子道:“大哥,讓三弟先去捶他兩錘,然後再殺了他。”
長劍漢子哼了一聲,道:“不可亂來,你兩錘下去,豈不把他給捶死了。”
負刀漢子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反正都是個死,捶他兩錘也沒甚關係吧。”
鐵錘漢子哎呀一聲,道:“二位哥哥,你們一個說捶,一個又說不捶,我究竟應該聽誰的。”
長劍漢子道:“你可以捶他兩錘,不過你一定得把握好分寸,可千萬彆把他給捶死了,大哥還得消遣消遣他,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鐵錘漢子笑道:“明白!”說著舉著大錘徑直奔了過來。
他行至東辰近前,突然掄起一隻鐵錘,朝著東辰頭頂砸來。
東辰頓時大驚,叫道:“什麼人?”一個驢打滾,躲過了一次殺機。
鐵錘漢子瞧了東辰一陣,“咦”了一聲,道:“大哥,我們好像搞錯啦!”
長劍漢子道:“搞錯什麼了?”
鐵錘漢子道:“這人…好像不是樓焚香那廝。”
長劍漢子狐疑的嗯了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來的‘好像’二字。”
鐵錘漢子道:“這人戴著一張鬼頭麵具,看不清容貌。”
負刀漢子道:“既是戴著麵具,你又如何敢斷言他便不是柳焚香。”
鐵錘漢子道:“柳焚香那廝長著一頭白發,這人卻生了一頭黑發。”
負刀漢子哼了一聲,道:“你這人不僅修為不行,腦子也不好使。難道他就不會把頭發染黑嗎。”
鐵錘漢子怒罵道:“去你大爺的,你說誰腦子不好使了。這映月峽穀方圓幾百裡都是杳無人煙,他又上哪裡把頭發染黑。”
負刀漢子嘿嘿一笑,道:“也許是他自己帶了染發工具也不一定。”
鐵錘漢子道:“你這是無理取鬨。”
負刀漢子道:“你這是說話不經過大腦。”
長劍漢子大手一揚,怒喝道:“都彆他媽的吵了。是或著不是,摘下麵罩一瞧不就知道了嗎。”
鐵錘漢子道:“可是…這人被乾坤網給罩住了,若是要摘下麵具,得先把乾坤網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