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令主深知,若不能迫使東辰就範,自己數千年的努力將付諸東流。
他創立報恩門的初衷,便是為了報答師尊當年的深重恩情,這成了他活著唯一價值和動力。
然而,作為師尊的傳人,真龍寶玉的持有者,若是不入局,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報恩令主隻覺心灰意冷,沉默片刻後堅決道:“此事毫無商量餘地。若你固執己見,為師便先殺了昆侖門那小女娃,然後解散報恩門,歸於山林,我們之間恩怨兩清,就當從未見。”
東辰感受到報恩令主語氣中的決絕和認真,但他實在不願強迫慕容卿塵,更不願讓她受到半分委屈。
他怔了怔,道:“師尊,有你報恩門在,什麼樣的仇報不了。這場鬨劇就到此為止,好嗎?求你彆再逼我們了。”
報恩令主歎了口氣,道:“也罷,我不再逼你。但眼下這小女娃已經知道了我們乃邪王傳人的秘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天下即便再大,將再無我二人的容身之處。既然如此,那便現在殺了她,以絕後患。”說著,手上凝聚一團真氣。
東辰大驚,怒道:“你敢!她可是紫薇手鐲的主人,說不定與上官婉兒和慕容連城均有莫大淵源。”
報恩令主沉思了片刻,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此時為師隻想保住真龍玉佩的主人。”
慕容卿塵歎了口氣,哭道:“林大哥,你也彆為難了,算了。希望從今往後,你彆負了我。”說著,她端起其中一杯酒一飲而儘。
報恩令主哈哈大笑:“這個態度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我得向你們普及一下,所謂的合巹酒也叫交杯酒,可不能這樣敷衍了事。”
說著他手指輕輕一彈,慕容卿塵手中的那隻酒杯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兩隻酒杯重新注滿之後,報恩令主笑道:“二位新人,今天是你們大喜之日,不是你們出殯之時,都開心點兒。開始吧!”說著將兩杯酒分彆交給二人。
二人互相凝視,一個嬌羞美豔,一個靦腆俊美,一眼萬年。
喝過合巹酒後,報恩令主再次喊道:“禮成,送入洞房!可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婚房?嗯,乾脆本座好人做到底。”
報恩令主正說之間,隻見東方天際忽然齊放光彩,乍眼一瞧,見是一道散發著萬丈光芒的筆直金色光柱忽然衝天而起,光柱越升越高,抵達虛空之顛,頂端如噴泉一般散開,撒下一朵朵金色花瓣,猶如仙女散花,經久不息。
霎時間,天地金光大現,壯麗不已。
東辰瞧了報恩令主一眼,問道:“這...也是你的傑作?”
報恩令主一怔,冷嘿一聲,道:“無知小子!此乃天地異象,豈是凡人所能夠左右。”
忽聽得一陣“咿呀”聲從深穀中傳了上來。
三人定眼一瞧,隻見一排七色鳳凰從雲霧繚繞的深穀中飛上山峰,並在眾人頭頂不斷盤旋。
之後,又是一排金龍從深穀另一邊徑直飛出,與玄鳥交相輝映。
一時間,天地金光燦燦,龍鳳合鳴,猶如大道福音,壯觀不已。
東辰細細一數,見鳳凰共有九九八十一頭,金龍則共有六六三十六頭。
龍鳳合鳴片刻後,在三人頭頂百丈高的虛空上,組成一巨大的圓環,金龍在裡,鳳凰在外,不停飛舞盤旋,咿呀咿呀,叫個不停。
慕容傾塵心中微微一震,心裡想著:“這漫天金光加上這龍鳳來朝,莫非便是師叔所說的‘萬年好合’異象?我與這小呆瓜之間的緣分,難道當真是上天注定?”
報恩令主瞧得目瞪口呆,愣了半響後,喃喃自語道:“這是...傳說中的龍鳳來朝呀,看來,這二人注定有一場不解之緣,並且出身均是不同凡響。本座若是多加培養,日後必成大器。”
他微微點了點頭,手指輕輕一晃,隻見一座帳篷從他的袖口徑直飛出,帳篷越來越大,最後落在地上。
他哈哈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祝你們有一個難忘的夜晚。去吧!”
說著,大手一揚,帶起一股真氣,將二人拋進帳篷之中。
東辰二人隻覺眼前頓時一黑,下一刻,便已躺在帳篷中的一座軟榻上。
帳篷內的環境甚是昏暗,東辰二人隻能隱約間看到對方的輪廓。
陳設簡陋而溫馨,一張紅色的蚊帳大床占據中央位置。
床邊左側擺放著一座圓形玉桌,桌上靜置兩盆不知名的盆栽,花朵盛開,生機勃勃。
右側則是一隻檀木衣櫃,其中掛著幾件素淨的長袍。
兩人心如鹿撞,緊張到無法呼吸。都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投向頂棚上精美的花紋,胡亂的想著心事。
帳篷外,鳳凰與金龍的鳴叫聲此起彼伏,久久回蕩在空氣中。
慕容卿塵因緊張而渾身微顫不止,恍恍惚惚,整個人猶如置身夢中。
東辰卻忽然問道:“姐姐,你說,洞房究竟怎麼洞啊?”
這個問題讓慕容卿塵心跳加速,她那本已緋紅的麵龐變得更加豔麗,輕抿了一口玉唇,小聲答道:“我又不曾經曆過,又如何能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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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緊接著道:“那...我們要不要試試?”
慕容卿塵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問道:“如何試?”
言畢,她有些懊悔,這豈不是在默許他輕薄自己?
東辰沉默片刻,道:“我想...洞房應該是兩個人相擁在一起,然後安然入夢吧。我...可不可以牽著你的手?”
慕容卿塵吃了一驚,羞澀拒絕道:“不,不行,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