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掌門開口,渾水摸魚道:“若是有一天,我們門派遭遇不幸,不知你青城門能否像我們一樣,迅速派出援手相助。從你對待總門長淩少俠的態度來看,似乎多數是無望了。對於你這等漠視情義之人,我們大概也無需再關心他的生死了。”
東辰麵帶微笑,平靜道:“諸位前輩,你們的言論自由,不必將晚輩牽扯其中。去留自便,無需利用他人作掩護。”
忽然,天機上人從後堂踱步而出,大手一揮,豪邁道:“淩少俠說得對,去留自願,無需找借口。想離開的人,現在就帶著你們的弟子下山吧。這個決定,我代青城上人做了。無論如何,天機還是要向大夥道一聲謝!多謝啦!”
說罷,深深一鞠躬。
眾人聽後,欣喜不已,紛紛回禮道:“客氣了,客氣了!那我們後會有期!”
轉眼間,群雄已去了大半,青城山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天機上人審視東辰片刻,行禮問道:“少俠,您有何打算?也打算離開青城山嗎?”
東辰哈哈一笑,道“晚輩頭頂還懸著‘私通叛逆’的罪名,似乎難以脫身。”
天機上人微微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少俠不愧是俠義無雙的真漢子,以德報怨,老朽佩服。不過,如今青城山實力大減,與大聯盟實力不相上下,接下來恐怕是一場持久戰了。”
東辰淡淡一笑,輕輕搖頭,道“未必,勝負或許就在一兩日之內。”
天機上人一喜,問道:“莫非少俠已有計策?”
東辰答道:“正是。大聯盟必有傑出人物出謀劃策,昨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未果,今日又接連施展‘借刀殺人’與‘渾水摸魚’之計,意圖逐步瓦解我方勢力,但他們的如意算盤已然打錯。”
天機上人再次露出疑惑之色,道“借刀殺人之事,我理解,但‘渾水摸魚’又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眼睛一亮,續道“哦,是了,少俠是四方鼎重現江湖的消息,實際上是大聯盟放出的風聲?”
東辰狡黠一笑,道“正是如此。先前我還納悶,為何四方鼎出世的消息偏偏在我們與大聯盟決戰之際才傳來。半途中,我偶然聽到有人談論此事,頓時豁然開朗。”
“他們的談話中有何破綻?”天機上人追問。
東辰笑道:“簡直是天衣無縫。”
“那您如何識破的?”天機上人不解。
“試想,若是前輩得知一件秘寶的下落,您會如何處理?”東辰反問。
“那當然是悄悄一人,或邀幾位親信暗中取寶。哦,我明白了。他們明知寶物所在,卻大肆宣揚,唯恐天下人不知。”天機上人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東辰點頭。
“此計不可謂不歹毒,堪稱釜底抽薪。少俠接下來意欲何為?”天機上人詢問。
東辰道:“以瞞天過海之術應對。具體來說,第一步,青城上人稍後將我送入青城派地牢,以迷惑敵人。第二,除青城派弟子外,其餘人等一律隨眾豪傑下山,通過之前秘密打通的通道潛回,並在西關古道一帶設伏,那裡將是我們與敵決一死戰的主戰場。第三,將青城派弟子分成四部,把守四大通道,但大部分兵力集中在除西關通道以外的其他三關,而將西門作為布袋口,讓敵軍自投羅網。”
“此計高明,但老朽仍有疑惑,為何主戰場選在西關古道,而非其他三關?”天機上人困惑不解。
東辰微微一笑,解釋道:“西關古道地勢獨特,狹長且曲折,利於我們埋伏。此計的成功關鍵有三:一是除西關外,其餘三關必須堅守,讓敵人無隙可乘;二是山下眾人需在敵軍攻破西關古道前完成埋伏;三是西關守兵在通往西關古道的山嶺間設立至少二十道防線,既為消耗敵軍,亦為埋伏爭取時間。各位按計劃行事即可,晚輩要返回監牢休息。請傳令一百零八門弟子全部撤下山,並於西關古道埋伏。”
言罷,他打了個哈欠,轉身向後堂走去。
天機上人與青城上人相視一笑,隨即分頭行動,緊張而有序地展開籌備。
東辰回到地牢,倒頭便睡。
醒來時,已是第三日的傍晚時分。
他放眼遠眺,隻見西關古道上,經曆過終極之戰的戰場,殘垣斷壁、黑血斑斑、殘劍斷刀散落一地,滾滾黑煙彌漫天際。
東辰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憫與蒼涼,他朝著戰場深深一禮,沉聲道:“這一切,皆是因私心所致,非戰之過也!諸位英靈,請安息。”
言畢,他輕盈地躍起,徑直奔下山去,消失在遠方的塵埃中。
黎明的光芒溫柔地灑在天寶峰上,東辰三兄弟在與青城上人深深一拜後,卸下了他們在一百零八派中的重任,緩緩下了山。
沈傲天和沈傲風兩兄弟,心懷英雄相惜之情,一直將三人從山頂一路送到了山腳下。
東辰微微拱手,向兩位沈氏兄弟告彆,拱手道:“賢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裡終須一彆,請留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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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風抱拳還禮,聲音中帶著遺憾,道:“諸位兄長,我本願隨你們一同闖蕩天下,共享快意恩仇!然而,派中遭遇大劫,諸多事務尚待處理,暫時無法同行,此乃我生平一大憾事。但請諸位兄長記住,若有差遣,隻需一紙書信,無論千山萬水,我必馬不停蹄赴約相助。”
東辰不喜歡離彆的場麵,他的心中充滿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