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時分,東辰三人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匆匆下了陰山。
三人行至子午江畔時,分道揚鑣,段玉樓二人折而向北參加黃榜論劍大會,他則是一路東行。
其間離彆之情,相會之意,自是無需多敘。
東辰一人曉行夜宿,穿州過府,途中非止一月,過了人煙荒蕪的大草原。
這日,離川州已不在遠。
他初履新土,所見景物均是生平所未見,一時心情歡暢,輕呼一聲,縱著天馬疾馳。
約莫半日過後,便已進了川州西邊第一府,太湖府。
這太湖府氣候溫和,山水秀麗,與西極苦寒之地自是大不相同。
約莫傍晚時分,他已進了西湖府主城汴京城。
城中車水馬龍,人流鼎盛。
正行之間,隻見一座氣勢恢宏,寂靜典雅的大酒樓立於西北牆角之下,與這熱鬨的市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樓前有一丈於高的發光招牌,上寫“水榭添香”四個大字。
招牌之後是一門樓,上有一匾,寫著“富貴人間”四個大字,門框左右柱子上有一副對聯,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句詩,上聯寫道“隻與王孫話封侯。”
下聯寫道“不與草民說風流。”
東辰嘿了一聲,心道“這家酒樓未免太不把天下英雄瞧在眼裡了,今晚我這個草民還非得住這兒不可。”
說著,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一位打扮的頗為富貴的小二見有客到,匆匆迎了上來,躬身行禮,笑嘻嘻道”大官人一路辛苦了,店裡請。”
一抬頭,到東辰一副風塵仆仆,潦倒窮困的模樣,臉色陡然一變,淡淡道“這位客爺,您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嗎,就敢往裡亂闖?”
東辰笑道“難道不是酒樓嗎?”
店小二冷嘲熱諷道“是酒樓不假,但卻不是接待像您這種爺的酒樓。我們水添香所接待的客人,要麼是是王孫公子,要麼是達官顯貴。你知道這裡消費一晚上得花多少錢嗎?”
東辰淡然一笑,道“多少錢?還請指教。”
店小二道“十兩黃金,您有嗎?”
東辰哈哈一笑,道“這個...還真有。”隨即掏出一隻五十兩的金錠,扔了過去,笑道“這是五十兩金子,夠不夠在你這兒住上一晚。”
店小二臉色陡然一變,笑道“夠了,夠了,沒想到大官人是真人不露相啊,之前多有冒犯和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東辰冷哼一聲,道“算了,爺趕了一天的路了,也懶得和你這種見錢眼開的家夥計較了,趕緊弄些酒菜來。”
店小二笑道“明白,您請先坐會兒,保證給您安排的妥妥當當。”說著又躬身一禮,退到了後堂。
東辰環視客棧四周,見店中隻稀稀拉拉坐了三四桌客人。
但從打扮和氣質上看,這些人無一不是富商蓄賈,世家公子。
他瞧了一陣之後,在拐角處的一張桌子坐下,一邊喝著香茶,一邊看著窗外的街景。
過了一陣,隻聽旁邊桌子上的一位富家少爺說道“秦兄,等會兒吃完飯,你打算去哪裡消遣啊?”
另一錦衣少年笑道“這是你的地盤你做主呀,話說這汴京城裡,可有什麼新鮮的樂子沒有?”
富家少爺笑道“這個還真有。世人都說汴梁城有三絕,一曰美景,二曰美人兒,三曰美酒。三者若得其一,便是人生一大快事。這美酒自是沒什麼好說的了,水榭添香的酒,雖然算不上汴京之最,卻也還算上得了台麵。怎麼樣,味道如何?”
錦衣少年笑道“入口香甜,純而不燥,算得上是人間極品。不知另外那兩絕是否和這美酒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富家少年笑道“那必須。你可能還不知道,三絕之中,美酒卻隻排在了第三位。要說什麼才是汴京之最絕,那還得屬汴京的山光水色。而西涼十大觀光聖地之首的西湖夜景,就在這汴京城中。怎麼樣,有興趣去瞧瞧嗎?”
錦衣少年笑道“那些山山水水長得還不都大同小異,又有甚好瞧的。反而是那些美人兒,各有各的風味,妙趣無窮。”
富家少爺笑道“明白,待會兒我們就到那天香閣瞧一瞧。那兒的姑娘個個生得國色天香,風情萬種,保證你見了之後,連你家那母老虎都不記得了。”
錦衣少年微微一怔,尷尬的笑了笑,道“好好的,你提那母老虎乾嘛,真是擾人興致。”
富家少年笑道“你看我這張破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弟弟錯啦,待會兒一定把天香閣的頭牌,柳如是姑娘介紹給你,算是弟弟給你賠不是了。”
錦衣少年笑道“那還差不多,不是柳姑娘,哥哥我可不要。”
富家少年笑道“一定,一定。”
也就在這時,店小二笑盈盈的送上一桌子豐盛的酒菜來。
酒席之中,隻見野味奇珍樣樣俱全,瓊草靈果應有儘有,說其是饕餮盛宴一點兒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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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水榭天香之所以如此昂貴,卻也是貴得有道理。
東辰急不可耐的飲下幾杯酒,果然是入口香醇,回味無窮。說其是人間極品,雖然有點誇大其詞,卻也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