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後,江麵逐漸變得熱鬨起來。
一艘艘大艦小船從身邊穿梭而過,船上之人或放浪形骸,或歡呼雀躍,熱鬨非凡。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就在此時,一陣少女的歌聲從遠處的一艘小船上,透過層層雲霧,悠悠傳來。
那歌聲如同山間清泉,悠揚而純淨,每一個音符都像水滴般晶瑩剔透,沁人心脾。
又仿佛天外跫音,空靈縹緲,畫麵感十足,令人如臨仙境。
歌聲漸行漸遠,餘音嫋嫋。
東辰聽得入神,怔了半晌,喃喃讚道:“那唱歌之人,必是風華絕代,當世無雙吧!”
淩若山瞧了東辰一眼,笑嘻嘻問道:“少爺,你可喜歡?”
東辰一怔,笑道:“欣賞而已,談不上喜不喜歡。”
淩若山眼睛一亮,笑道:“這有何難。掌舵水手,開快一點,追上前方那隻小船。”
掌舵水手哈哈一笑,道:“得勒!為了見見少夫人的尊容,我們就算是累死也值得。”
說著,吩咐眾水手將大艦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片刻後,大艦距小船已不足百丈。
眾水手這才將大艦的速度降下來,不急不緩,跟在小船身後。
眾人放眼望去,隻見三位氣質脫俗、容貌秀麗的少女正在船上嬉戲打鬨。
淩若山瞧了東辰一眼,笑道:“少爺,快問問剛才唱歌的少女是何人?”
東辰臉色微紅,笑道:“這個…有失禮數,成何體統。”
淩若山笑道:“明白。”
說著站起身來,朝著小船喊道:“各位仙子有禮了!敢問剛才唱歌的那位仙子是何許人也?我家公子對她...一見傾心,輾轉難眠。還望仙子賞臉,見上一麵。”
幾個少女先是微微一愣,然後捂嘴咯咯大笑。
笑畢,其中一位少女朝著大艦方向躬身一禮,答道:“各位英雄有禮了!剛才是我家小姐在唱歌,她不在外麵,在船艙裡。請問你家公子又是哪個?”
淩若山微微一愣,道:“我家公子便是中州淩雲窟的七少爺,江湖人稱‘逍遙劍宗’淩東塵。那麼,你家小姐又是何人?”
少女笑道:“我家小姐乃是神武皇朝當朝小聖女,也是本次聖女招親大會的主辦人上官靈兒小姐。對了,你們也是來參加聖女招親大會的嗎?”
淩若山哈哈一笑,道:“正是。勞煩你告訴你們家小姐,就說我家少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聰慧絕頂,當世無人能及,與聖女乃是天作之合,還望聖女在招親大會上多多照顧。”
少女笑道:“這個…是否是天作之合,恐怕隻有等到見過之後,才可下結論。”
“竹劍,外麵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喧嘩?”
就在此時,隻聽船艙中傳出一個空靈純淨的聲音。
少女笑道:“小姐,淩雲窟的淩七少爺在向你表達愛意呢!”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語氣瞬間變得冷漠了幾分,道:“胡鬨!咱們走吧。”
小船破開水浪,片刻間,便已消失在茫茫的大霧中了。
淩若山歎了口氣,道:“少爺,看起來小聖女對你似乎並不怎麼友好?”
東辰微哈哈一笑,道:“何止是不友好,簡直是不屑一顧。在她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本少爺隻是微不足道的凡人。”
“試問,凡人又有什麼資格與神明談論感情。不過,這一次恐怕由不得她了。”
大艦過了琉璃江之後,眾人遠遠望見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雄據天東。
那宮殿建在一座高台上,依山傍水,三麵環水,唯有南邊是一排連綿起伏的高聳峰群。
越是靠近宮殿,行人越是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