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一怔,笑道:“何以見得?”
麵具人道:“首先,你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我絕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夠在百年不到的時間裡,從一個默默無聞之輩成長到一位萬眾矚目的新秀。”
“其次,江湖傳言,‘逍遙劍宗’於百年前死於葬魂沙漠,而‘文武小劍侯’卻於百年前於葬魂沙漠橫空出世。時間和地點如此契合,而你倆的名字又是如此相似,很難不會讓人聯想到,這隻是‘逍遙劍宗’為了借‘文武小劍侯’之名重生,而使的金蟬脫殼之計罷了。”
“然後,‘文武小劍侯’曾一度將離殤劍作為本命武器,而那離殤劍在某種程度上卻是‘逍遙劍宗’的代名詞。”
“最後,少年當中,普天之下,能有那麼矚目輝煌的七大戰績,以及無與倫比的天賦者,唯有你我二人。”
東辰微微一笑,道:“有理有據,似乎無從辯駁。”
黃袍少年哈哈一笑,道:“閣下這話說得...未免過於絕對。”
麵具人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怎麼,你不服氣?就憑你區區黃榜第四,千佛林少主‘大慈世子’秦如是,你也敢口出狂言?”
黃袍少年微微一笑,道:“道洲少年,驚才絕豔者何止萬千,我區區一個秦如是,自然不算什麼。不過,或許你的修為和天賦均在秦某之上,但你未必就高比得過道洲黃榜榜首,‘九國劍少’戰九霄。”
麵具人哈哈一笑,道:“既然知道不如,那就閉嘴。淩兄,你既然來了,那便讓我們公平一戰吧。”
東辰淡然一笑,道:“不必。你已受傷,此時比試,於你不公。”
他表麵上雖然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內心已波濤洶湧,心道:“你大爺的,我不過六府洞天大圓滿之境,如何是你七竅玲瓏三重境之敵手?哪怕你有傷在身,我也遠遠非你之敵。”
麵具人笑道:“也對。抱歉,是我太高看了自己,也太輕看了你。不知...剛才你所使的那兩套劍法,是從何處學來?”
東辰微微一愣,笑道:“秘境所得,世間獨一無二,且從未外傳。不知你又是從何處學來?又為何...要假冒他人。”
麵具人澀然一笑,道:“受人之托。雖然我不知那人為何要這麼做,但我知道,那人...十分在乎你。望你...莫要負了那人。”
說著,眼中不經意間劃過一抹悲涼和落寞之色。
不過片刻,他便已恢複到冷漠孤傲的神態。
東辰又是一怔,道:“那人...指的又是何人?是淩鳳年那老家夥,還是聶少坤?”
麵具人臉色忽然一沉,向前走了幾步,朝著虛空拱了拱手,運足真氣,喊道:“霸王門門主,既然到了,何不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紫光從虛空外徑直射來。
轉眼間,紫光便已落到祭台上。
東辰凝神一瞧,見那紫光原來竟是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豐神俊朗,氣度儒雅,舉手投足間,儘顯一代宗師風範。
他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但雙目炯炯有神,氣勢深不可測,說其活了幾千歲也不為過。
此人,必是與淩鳳年一個級彆的絕世高手無疑。
台下眾人一瞧那紫衣漢子,紛紛拱手行禮,道:“拜見‘霸王略’戰老前輩。”
東辰一驚,他沒想到此人便是道洲九宗之一,扶風國眾仙門之首霸王門的當代門主,人皇蕭東訣義弟,也是聖女招親大會的主審,‘霸王略’戰天下。
戰天下微微揚手,道:“免禮。”
隨後他將目光移至麵具人身上,眼光浮動,神色晦暗不明,怔了半晌,冷冷道:“為何會是你?你簡直是胡鬨。”
麵具人冷笑一聲,道:“為何不能是我?招親大會的請柬呢?”
戰天下歎了口氣,道:“我說過,你沒有資格參加聖女招親大會。”
麵具人哈哈大笑道:“我沒有資格,那麼請問誰有資格?是連我一招也接不住的三國世子,還是被我在十招之內打敗的千佛林少主周一元?他們都有,為何偏偏我沒有?”
戰天下怔了片刻,道:“你的身份...與他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