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夕陽緩緩墜入地平線,如同一顆紅彤彤的火球,天地逐漸變得昏暗,仿佛被披上了一層灰紗。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我天虛宮聖地。”
這時,隻聽一個暴喝聲從山下遠遠傳了上來。
東辰放眼一瞧,隻見天虛七聖各自駕著一頭靈獸坐騎,從山下風卷殘雲般縱了上來。
他心中冷哼一聲,嘀咕道:“還真是冤家路窄!不過這七人可都是氣海歸虛境九重境的絕世高手,不知以我氣海歸虛一重境的修為,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正暗忖間,七人已掠上山來,見是慕容卿塵,臉色都不由得微微一變,顯得有些尷尬。畢竟七人曾敗於慕容卿塵之手。
慧覺真人上前幾步,道:“你這娃兒,怎敢如此胡作非為?前幾日把一頭上古妖獸帶上山了,這次又擅闖我天虛宮聖地,你真當以為我天虛宮無人了嗎?”
慕容卿塵之前因誤會天虛七聖殺了東辰,因此才恨意難消,誓要殺幾人報仇。
如今,東辰安然無恙,自是不會再與幾人一般見識。
她走上前盈盈一禮,笑道:“各位師叔有禮,之前是弟子莽撞了,得罪了諸位師叔,再次賠罪了。”
說著又是躬身一禮。
不對,在她的意識裡,她和東辰在須彌空間裡分明至少待了二三十年,怎麼在幾人口中竟隻是幾天。
天虛七聖幾人對相視一眼,不由得麵麵相覷,心中均想“這女娃兒何時變得如此乖巧懂事了?”
慧覺真人道:“不必如此多禮!玄風老祖已向天虛老祖稟明,你帶妖獸上山乃是受他老人家所托,並無過錯。反而是我幾人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師侄大打出手,實在有些妄為尊長。”
“不過,你與這位朋友擅闖我天虛宮聖地,驚擾了我天虛宮曆代掌門的英靈,此事卻需有個交代。”
慕容卿塵此時心情大好,自是不會仗技欺人,她躬身一禮,笑盈盈道:“究竟如何交代,是殺頭還是禁足?全憑師叔們示下,弟子遵命便是。”
七聖對視一眼後,慧覺真人道:“慕容師侄乃昆侖門高徒,與天虛宮同出一脈,即便是誤入聖地當中,全當是為了瞻仰諸位先賢風采了。”
他瞧了東辰一眼,繼續道:“至於這位朋友麼...嘿嘿,看著麵生得很,應該並非我四大聖境我能的弟子。”
“雖然本座不知閣下究竟是如何混上山來,但既然被我們抓了個現行,那便輕饒不得,依本門律,擅長聖地者,殺無赦!”
東辰冷哼一聲,心道“這老家夥果然雙標。”
慕容卿塵一時大驚脫口而出,道:“不可以...殺他。”
慧覺真人一愣,道:“莫非...慕容師侄是想包庇此人?”
慕容卿塵沉默了片刻,道:“並非包庇,實則是此事另有原因。他...是弟子的好友,之前我們一起上到九霄山上,隻是為一睹仙山和各位仙尊的風采,增長見識而已。可是...我們途中走散了,之不久前才遇到。”
“各位師叔,這次我們原本隻是想上山看看夕陽,誰知竟迷了路,這才誤入聖地,但我們並未進入聖地裡麵。”
“說起來此事也不能全怪我倆,畢竟這千刃峰從峰下到峰頂,並未有一處寫上‘天虛聖地禁止入內’幾字我們這才誤入其中。”
“另外,我們並未闖入聖地,剛走到門口便被一頭猛虎攔住了去路。我們此舉雖有不妥之處,但於你天虛宮而言並無任何損失,因此還望幾位師叔瞧在我師尊的麵子上,對他網開一麵。”
慧覺真人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們不論是否已經闖入聖地,但擅闖聖地已是不爭的事實,絕不可以輕饒,否則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借口迷路,從而輕易闖入聖地。”
“這樣吧,慕容師侄無罪釋放,至於那位朋友,需在山上禁足三月,以示小懲大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