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古城之內，一片空蕩寂寥、荒蕪沉寂。
這裡依舊是沙漠一片，滿目黃沙，無邊無際。
沙漠依舊死寂、蕭條，一毛不拔，仿佛一個失魂落魄的少女，彌漫著一股深深的憂傷，叫人忍不住心生悲戚。
馬如風端詳了一會兒，說道：“看來這便是無淚沙漠了？”
方月沉默片刻，神色凝重道：“聽說人一旦進入這無淚沙漠，便會迷失在其中，直至灰飛煙滅。此事是真是假，卻無法知曉。”
關蒼山答道：“傳言無淚沙漠無邊無際，從未有人成功走出去過。因此，沙漠腹地究竟是何情況，一直是個謎。”
方月說道：“那我們返回去吧。”
幾人回過頭來，卻早已不見了祭天古城的蹤影，四周滿眼儘是黃沙，哪裡還有返回之路。
幾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半晌，東辰打破沉默，問道：“這無淚沙漠可有什麼說法？”
馬如風說道：“這無淚沙漠流傳著一個傳說，一個古老久遠的傳說。相傳八荒妖帝與人界仙子瓊華上仙相戀，但戀情有違天道，為世間所不容。”
“為了與瓊華仙子廝守，八荒妖帝發動了人妖大戰，最終妖族敗北，八荒妖帝被封印在鎮妖陵中，永生永世不得複出。”
“瓊華上仙為救心愛的人，不惜經曆三生三世的輪回生死之劫，曆經七情六欲之苦，希望借此誠心感動天地，放出四海妖帝。”
馬如風說到此處，不禁搖了搖頭。
東辰怔了一下，問道：“後來又如何了？”
馬如風繼續道：“終於，瓊華上仙的舉動感動了仙界的仙帝。仙帝頒下詔書，令他們每兩千年相會一次，這也是神墟為何每兩千年才開啟一次的原因。”
“然而當瓊華上仙在第一次約定時間進入神墟時，卻發現八荒妖帝因思念成疾，早已灰飛煙滅。”
“據說，八荒妖帝的眼淚彙集成了死亡之淵，心臟化作了赤色火炎，而元神……便化成了這無窮無儘的無淚沙漠。”
馬如風說到此處，語氣中帶著悲痛。
方月問道：“那瓊華上仙最後又如何了？”
馬如風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瓊華上仙哭了七天七夜後，最終不知所蹤。”
“有人說她與八荒妖帝同眠在古跡之中；也有人說她以死回生之法救活了八荒妖帝，最後一同歸隱了；還有人說她得知八荒妖帝身死後獨自離開了古地。”
“總是，關於瓊華仙子最後的結局眾說紛紜，加之時間久遠，隻怕無人能夠說清楚。”
東辰愣了一會兒，說道：“是最後一種，她獨自離開了。”
方月一怔，問道“門主為何如此肯定?”
東辰道“因為……我曾見過瓊華上仙。”
他突然想起九界山的第二次人妖大戰以及四海妖尊留下的那兩句詩：“萬仙隕落，上古傳說。神墟古跡，紫微之禍。”
還有在靈山上空見到那幅從虛空外飄來的瓊華上仙的古畫。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也許進入這神墟早已注定，是他不可逃脫的宿命。即便這次不進來，總歸是要進來的。
隻是，不知那背後的執棋者又是何人?
東辰沉默片刻，問道：“人妖……當真不可以相戀嗎？”
馬如風怔了一下，答道：“那是當然。這是天道規則，也是世間至理，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東辰沉默了半響，一字一句道：“倘若……非戀不可呢？”
馬如風心頭一震，說道：“那便會如八荒妖帝和瓊華上仙一般，遭到萬界生靈的共同圍殺。”
嗬，多麼冷酷無情又讓人無法接受的天道規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