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隻見觀蕭亭主‘玉簫仙子手邁著蓮花步,走上前來。
她先是朝著秦少白躬身一禮,然後笑道:“秦大俠,在下不懂刀劍之術,略懂音波功夫,還請賜教。”
秦少白拱手回禮,道:“仙子客氣,有請!”
玉簫仙子也不客氣,將玉簫搭在嘴邊,緩緩吹奏起來。
片刻後,隨著簫聲的漸行漸高,蕭音漸漸化為一股股無形劍氣,如流水般緩緩流淌而來。
秦少白不懂蕭音化劍之術,隻能以劍化為淩厲劍氣與之相抗。
霎時間,無儘虛空之上隻見劍氣激蕩,遮天蔽日,猶如瞬間進入一座暴虐的寒潮氣旋之中。
劍氣激射,劍芒閃爍,使得原本暗沉的陰雨天氣變得電閃雷鳴起來。
約莫一盞茶功夫過後,蕭聲陡然停下,玉簫仙子吐了一口血水,一陣踉蹌向後倒去。
秦少白後退五六步,口中連續噴出三股血水。
玉簫仙子皺了皺眉頭,重新運起蕭音化劍術。
不過與前次不同,此次蕭音激蕩縱橫,猶如石破天驚。
蕭音之下,一道道戰馬圖騰從蕭音中飛縱而出,如同千軍萬馬向他掩殺過來。
秦少白長劍一翻,躍身而起,左右前後不斷揮劍,一道道蒼茫大劍影如蛟龍出海般從他劍尖一一飛出。
如此光景約莫持續了一盞茶功夫,蕭聲再次戛然而止,玉簫仙子慘呼一聲,倒地不起。
秦少白退後丈餘,倒在地上,口中血水噴灑不止。
顯然,此刻的他已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也就在這時,觀琴亭主‘鐵琴上人’忽然一個蜻蜓點水,落於秦少白身前,道:“秦大俠,請賜教!”
秦少白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今日,秦某以一敵八,縱然身死,亦無憾也。”
笑畢,他一抹嘴角血跡,道:上人請!”
鐵琴上人身子微微後傾,左腳撐地,右腳抬高半尺呈金雞獨立之勢,然後將一張漆黑色古琴放在右腿上,彈奏起來。
起初時,琴聲緩緩綿綿,輕柔似紗。
秦少白突然隻覺眼前一亮,神魂已出現在一方輕快明朗的世界裡。
那世界白雲隱隱,鳥語花香。
虛空之上,隻見一個空靈少女時而翩翩起舞,時而嬉笑奔逐,時而盈盈而笑,時而低聲抽泣,真是變幻萬千,奇妙無比。
不過讓人沮喪的是,那少女半遮半掩,若隱若現,隻能看到她婀娜的身姿,聽到她空靈悅耳的聲音,卻始終看不清她的容貌。
秦少白的神魂似是受到某種魔力的吸引,一步一步向那少女走去。
近了,更近了!
他幾乎都已經能夠碰觸到那少女隨風飄揚的秀發。
也就在這時,隻見那少女陡然轉過身來,朝著他嘻嘻一笑。
他忽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瞧,隻見一柄長劍已然插入他的心臟。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胸口並無血水流出,隻是奇痛無比。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幻境。
是鐵琴仙上人以琴音構建出來一種幻境,乃是七情六欲中的“喜”之意境——濁酒一杯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