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渡口地處天龍、長風兩府交彙處,南連太湖,北連祁雲大山脈,西接洞天湖畔,東壤秋水草原,是天羅境內最大的渡口,素有萬裡大江第一渡之稱。
此時,正值煙雨蒙蒙之時。
細密的雨絲如牛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給整個渡口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
放眼望去,隻見一座宏偉的石橋縱橫在太湖之上,橋身隱沒在如煙似紗的水霧之間,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跨太湖兩岸。
橋身上的青石板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格外濕潤,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橋對岸的邵陽鎮是渡口上最熱鬨繁華之地。
此時,這裡人流不息,街頭巷尾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商販叫賣聲,仿佛是一曲永不落幕的繁華樂章。
在人群中,有兩撥人靜靜地站在雨中,他們彼此凝視著對方,一動不動。
這些人身帶兵刃,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峻的氣勢,目光凝神間,仿佛能穿透對方的靈魂。
陰雲密布,天地間彌漫著雙方大戰將至的凝重氛圍。
大多行人見狀,都是紛紛繞過這兩撥人,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也有好事者,他們不僅止步觀望,更是對這幾人指指點點,小聲地議論著。
此時,邵陽鎮東頭,一位黃袍加身、氣勢沉凝的中年男子,正牽著一位麵色蒼白、似有病容的白衣少年,緩緩朝此處行來。
白衣少年指著不遠處的兩撥人,笑道:“三叔,你快瞧,那三位手持寒刀的漢子,是不是赫赫有名的丁氏三雄呀?”
黃袍中年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扯了扯病容少年的衣袖,眼神中透出一不屑,小聲說道:“我們還是快趕路吧。這些人都是修道之人,可凶得緊哩,可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惹得起的。”
這人衣袂飄飄,氣質絕塵,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模樣,與他剛才所說的平頭百姓身份,極不相稱。
白衣少年卻不以為然,他嘿嘿一笑,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道:“看看又不犯罪嘛!這世間新奇事兒多了去了,我呀,就是想瞧瞧。”
那少年說話間,語氣中帶著幾分俏皮與頑皮,仿佛對這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那少年突然“咦”了一聲,眼睛微微瞪大,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道:“站在丁氏雙雄對麵的那位紅袍壯漢是什麼人?此人看起來好像十分強大啊。”
黃袍漢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似乎早已習慣了少年的好奇與調皮。
他輕輕搖了搖頭,笑道:“這可奇了,僅憑你那點修為,也能看出那天下第一莊莊主沈三霸十分強大?”
白衣少年微微一驚,撓了撓頭,笑道:“此人......莫非真的是大名鼎鼎的‘赤砂掌’沈三霸?我曾聽聞,此人曾以一己之力力挫祁雲山飛七雄,之後又連戰天羅域第一大宗門,一品仙門‘峨眉劍宗’三大高手的圍攻。而且,在那洞天湖一戰,更是獨挑三十多位通神玄妙一重境高手圍攻,竟能夠全身而退。如此來看,此人…算是我天羅域第一人了吧。”
黃袍漢子淡淡一笑,眼中的不屑之色更甚,答道:“天羅域第一人?就憑他區區沈三霸,隻怕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天羅域境內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彆說是他沈三霸區區通神玄妙三境修為,即便是通神玄妙境巔峰,那也是大有人在的。”
白衣少年嘿嘿一笑,眼中滿是好奇,又問道:“這沈三霸與三叔相比又如何?”
黃袍漢子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歎道:“三叔老咯,早就不中用了。”
說完,他怔然了許久,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隨後喃喃道:“倘若三叔真有本事,早就該治好你身上的火寒之毒了,也不至於讓你這般生不死的活著。都是三叔無能,讓你受儘了苦楚,也辜負了你父母臨終所托。”
說到此處,漢子的神色變得十分悲涼和蕭條,眼中的憂慮之色愈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