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解決了陸昭和懸鏡司那一群蛀蟲,以免消息泄漏!”
東辰提劍衝出密室,朝著昏死的陸昭奔去。
紫雷劍鋒在距陸昭咽喉三寸時,窗外忽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乾坤域主薛鎮北白衣染霜破門而入,劍鞘裹著冰晶掃過東辰腕骨。
薛鎮北雖白衣勝雪,此刻卻狼狽至極。
他發絲淩亂,幾縷碎發黏在滿是血汙與疲憊的臉上。身上的白衣被劃破多處,血漬洇染,原本精致的劍鞘也有了缺口。
東辰皺眉間,卻見薛鎮北突然反手掃過一位懸鏡司秘衛胸口,那人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倒退——他的鎖骨處現出一頭狼犬刺青,黑血順著鎧甲紋路蜿蜒。
"十大陰帥中的‘巫帥’已將‘不死血蠱"之術練至第七重。"
薛鎮北振劍抖落冰碴,乾坤域主印鑒在燭火下泛著幽藍,"三月前乾坤域主城乾坤城密道出土十二具凍屍,皆是被這‘不死血蠱借’之術封了心脈。一旦將他們軀體剖開,血蠱便會蘇醒,侵染其他活人的心脈。"
他劍尖挑起陸昭衣襟,露出其後背猙獰的狼犬刺青,那紋路竟如活物般蠕動。
東辰收劍,忽見陸昭喉骨發出咯咯聲響:"薛域主既知西疆暗流......何不看看你腰間玉佩?"
話音未落,薛鎮北突然揮劍斬斷玉佩紅穗,半塊殘缺玉玨滾落血泊——凝結成一副獠牙麵具虛影,竟是那“毒帥”模樣。
“實不相瞞,‘毒帥’乃本族堂弟,行將踏錯進入陰帥。不過,我與他同姓不同道。”
馮玉風突然開口:“薛域主,有何證據?僅憑你空口白牙,如何讓人信服?”
薛鎮北歎了口氣,道:“無法證明,不過我若是奸細,斷然不會遭到十大陰帥的追殺。另外,我姓薛,乃道洲十大世家之一的上京薛氏,豈會協助逆賊,自毀我薛氏王朝。”
馮玉風道:“當今局勢,人鬼難辨,誰知不是薛域主的苦肉計?”
薛鎮北看向無儘夜色,半晌,歎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反倒是你這葬天域曾經的走狗,有何資格質疑我。”
兩人忽然哈哈大笑,熱淚盈眶。
馮玉風感慨:“主上,多年不見,不曾想你已兩鬢斑白。”
薛鎮北眼中淚花隱隱:“比你潛伏在葬天域主那中的豺狼虎豹身邊要好過一些。”
他忽然搖頭歎息,"不曾想十年前大司命賜下的驅寒玉,如今倒成了催命符。"
薛鎮北怔了片刻,忽然扯開染血的衣襟,胸口赫然布滿爪痕,"三月前我率隊截殺葬天域信使,玉佩竟突然灼如烙鐵......"
話音戛然而止,他反手將一個漆黑色的藥瓶砸向馮玉風。
“你若不信我,大可不必服用。”
“不然,我不信主上,但我信這解藥。”馮玉風笑容燦爛。
黑血遇藥即化青煙,馮玉風咳出帶冰碴的血塊。
東辰眉頭微皺:"前輩,這解藥你從何而來?"
"我那堂弟手中。"薛鎮北幫馮玉風清除胸口血跡,血珠順著玉驅寒玉裂痕滲入,竟顯露出“觀潮亭主"秦觀潮的輪廓,“陸昭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毒蠱葬天域。"
他突然抓起東辰的手按在屍體上,懸鏡司侍衛七竅突然湧出黑蠍,"這些活屍若死在此處,半個時辰後就會化作毒霧,迅速彌漫整個餘杭城。"
東辰眉頭微皺,他此刻更關心的是,大司命與秦觀潮之間究竟是何關係?
兩人殺人的手法如出一轍,而如今這大司命隨身攜帶的驅寒玉,竟在血液的澆注下,顯現秦觀潮的模樣。
可是,那秦觀潮分明已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窗外更鼓驟響,薛鎮北望向天際血色殘月:"逐鹿大會提前開啟了。"
三日後,三人乘船前往西疆王府。
烏篷船衝破晨霧時,江麵忽然浮起一位身著青銅甲胄的青銅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