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蛟幫的疤麵魚上鉤了。
僅隔一天,他便帶著精銳快船,按我給的模糊線索,衝進了凶險的爛鬼礁,想在赤鱗潮汐封海前挖出那根本不存在的“沉船寶藏”。
時機正好。
化身“老淩”的東辰立即出手,在碼頭放風:有批“偶然”到手的高純海鹽虧本甩賣!貨裡早被東辰摻了特製的催發劑。
消息“不小心”漏給了萬劍宗一個采買管事。
萬劍宗另一條鹽路剛被我掐斷,正急得跳腳。
管事見“老淩”看著老實又是熟人,貨好價低來得快,當場拍板付了定金,約好五天後的深夜,在七號碼頭最偏僻的角落交貨。
兩枚毒棋,無聲落下。
東辰立在臨淵城最高的望潮閣頂,冷眼看著腳下的躁動之城和海上的風浪,眼中漸漸升起一抹冷笑。
風中鹹腥刺鼻,赤鱗潮汐壓城的窒息感越來越重。
疤麵魚的船隊一頭撞進了爛鬼礁的死局。
哪有什麼寶藏?
隻有東辰用玄黃二氣布下的劇毒幻象旋渦。刀疤魚等人剛闖入漩渦中,船體撞得粉碎,怒蛟幫眾人慘叫著沉入毒海,僅剩幾個抱著破木板的幸存者在浪濤裡掙紮。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東辰讓一艘印著“天劍宗”標識的船影,借著翻騰的海霧,在他們眼前飛快掠過……
與此同時,臨淵城七號碼頭好戲開場。
萬劍宗管事押著滿車靈石到了地方,卻不見“老淩”人影。隻有一群雙目赤紅、發瘋般打砸的怒蛟幫潑皮——那是東辰早埋下、喂了藥的棋子!
現場瞬間大亂。
“好膽!怒蛟幫竟敢黑吃黑?”
萬劍宗的人驚怒拔刀。
混亂中,東辰收買的幾個亡命徒閃電般衝出,卷走那車靈石,沒入暗處。
“靈石被搶了!是怒蛟幫乾的!”
“放你娘的屁!是你們自己搗的鬼!”
……
吵鬨聲引來萬劍宗的護法隊。
他們看到的:天劍宗管事跳腳咒罵、一地狼藉、發狂的“怒蛟幫”潑皮胡亂打砸。
哪還有“老淩”的半點影子?
衝突瞬間升級成血腥械鬥,護法隊和聞訊趕來的怒蛟幫眾殺作一團,碼頭刀光劍影,喊殺震天,火光大起。
就在這混亂當口,疤麵魚那幾個從爛鬼礁九死一生爬回來的手下,滿腦子是對“天劍宗”的刻骨仇恨,帶著“蛟鱗令被奪”的噩耗,一頭撞進了港口。
眼前正是萬劍宗的人在砍殺他們的同門。
“是你們!?伏擊我們的雜種!”
刀疤魚怒不可遏。
仇恨瞬間點燃,這些殘兵紅著眼,不管不顧地撲向穿萬劍宗衣服的人。
嗚——嗡……
赤鱗潮汐的前兆遮天蔽日,深淵巨口般的暗紅濃霧,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徹底吞沒了臨淵城。
內外聯絡,瞬間中斷,這座城成了血腥的孤島戰場。
廝殺徹夜。
當黎明透過詭異的紅霧滲入時,臨淵城的頂尖勢——萬劍宗和怒蛟幫實力銳減,已經根基崩裂,元氣大傷。
東辰恢複原貌,在蛛網般的小巷中穿行。
身後,萬劍宗的暗哨追來了。
他指尖輕彈,玄黃二氣如毒蛇出洞,無聲絞碎他們的咽喉。
順手,留下幾處“怒蛟幫伏擊”的鐵證。
東辰回頭瞥一眼七號碼頭方向,火光將血霧映得扭曲。
廝殺聲漸弱,但仇恨的毒火已深深種下。
他的嘴角,冰冷的弧度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