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你現在住我家,就要客隨主便。”
她不想自己動手,也不能欺負豐叔一個老年人。至於白衍……她總覺得他甚至扛不動一袋大米。
烈焱哼唧了兩聲,吃完飯後便隨著蘇念念一起上了樓,他原本以為是來“運送屍體”的,卻沒想到墨硯竟然醒了。
他背對著他們,坐在床邊,翅膀耷拉著,像是已經坐了很久。
聽到腳步聲,他主動將一隻手臂伸了出來。
“做什麼?”蘇念念問他。
“抗藥性太強了,我好像在錯誤的時間醒了過來。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我不是很想活,也不是很想死。”
蘇念念開了燈,靠近了他,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痕跡。
鷹族那些人,恐怕對他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烈焱輕嘖了一聲,“裝什麼無辜呢。”他指了指那個工具箱,“這些玩意兒不就是你搞出來的嗎?用到自己身上,感覺如何?”
墨硯緩緩轉過身,銀白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滑落,遮住了半邊臉龐。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仿佛烈焱的挑釁隻是無關緊要的風聲。
“虎族?粗俗的家夥。”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這個雄性很吵,能不能讓他先出去?”
“喂!”烈焱明顯不滿,然後指著蘇念念,“這個家夥可是叫我來把你扔下去的,你以為她會聽你辯解嗎?”
怎麼說得她好像是什麼獨斷專行的惡人一樣。
“好了,都停下來。”蘇念念雙手環胸,看著兩人,“雖然我對你們的過去也有點八卦之心,但我並沒有興趣去分辨誰是誰非,馬上就會迎來獸化期高峰,既然你們家裡人把你們送到我這裡來,你們又暫時走不了,我對你們的要求隻有一點,彆死了,也不準傷害其他人。”
說完,她指了指門外。
“既然醒了,就都給我到樓下去。”
墨硯垂下眼眸,起了身,看著蘇念念。
“家裡人送我過來的?獸化期高峰……”他笑了笑,“嗬,我剛才,好像沒太搞清楚狀況。”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銀白色的長發滑過肩頭,翅膀微微展開,遮住了窗外透進來的微光。
他們離得很近了,雪白的羽毛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仿佛一堵無形的牆,將房間內的空氣隔絕開來。蘇念念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鎖定在他那雙深邃而迷離的眼眸上。
墨硯停下腳步,站在她麵前,近得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羽粉味道。
他伸出手,指尖輕觸她的下巴,然後緩緩托起她的臉龐。蘇念念還未反應過來,墨硯的大翅膀已經完全展開,將兩人籠罩在一片半透明的羽翼陰影之下,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原來如此……”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低下頭,唇瓣輕輕吻向她的額頭。那一瞬間,蘇念念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額頭擴散開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寧感,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然而,這片刻的安靜很快被打破。
烈焱猛地衝了過來,虎耳豎起。
“你乾什麼!”
他一把抓住墨硯的翅膀,用力扯開。伴隨著一聲低悶的撕裂聲,雪白的羽毛上滲出了幾滴鮮紅的血,滴落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說好每個族群各出一人,大家都是平等的,怎麼這些雄性一個比一個會搶先?
蘇念念被烈焱粗暴地拉到身後,她回過神來,皺眉看向兩人。
墨硯踉蹌了一下,收起受傷的翅膀,羽毛上的血跡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
他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蘇念念,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難道不是叫我來做這種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