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枯榮大師當真不容小覷。上一回能看穿我的，是我老嶽父；再往前，能看透我的，便是洪七公洪老爺子。
雖說枯榮大師比起我老嶽父和洪老爺子，或許還有些差距，卻也絕對算得上是頂級高手。
依我看，在大宗師之下的高手中，他堪稱是穩居前列的“守門員”。
待枯榮大師轉過身，趙智的目光瞬間被牢牢吸引。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如嬰兒般嬌嫩的麵龐，雙頰透著健康的紅潤，仿佛被春日暖陽輕撫。
然而，隨著大師身形轉動，另一半麵容逐漸展露，恰似寒冬中毫無生機的枯木，乾裂、滄桑，寫滿歲月的痕跡。
趙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卻強自鎮定，忍不住喃喃自語：“這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當真是無奇不有。”
雖說江湖廣袤，奇功異法層出不窮，天山童姥的“天地八荒唯我獨尊功”更是名震武林，如雷貫耳。
可親眼目睹這等神妙功法所呈現出的奇異之態，於自己而言，卻實實在在是頭一遭。
自己修煉的北冥神功，能化人內力為己用，在江湖中已然是極為奇特的存在，修煉時周身真氣流轉、吸納內力的景象，也常令人稱奇。
可今日一見枯榮大師施展枯榮禪功，那半張如嬰兒般紅潤鮮嫩、半張似枯木般乾裂滄桑的麵容，強烈的反差帶來的震撼，瞬間直擊心底。
相較之下，北冥神功雖神奇實用，可在視覺衝擊這方麵，著實還是遜色於這非榮非枯的枯榮禪功。
枯榮大師雖垂目闔眼，卻似對周遭一切了若指掌，心中暗自詫異：這年輕人見吾這非枯非榮之態，竟如此平靜？
“啊？”一聲尖銳的驚叫驟然打破平靜，正是段譽發出。
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與疑惑，伸手指向枯榮大師，話語都因震驚而變得斷斷續續：“皇伯父，他這……這是怎麼回事？”
段正明趕忙側身靠近段譽，輕聲解釋，語氣中帶著幾分敬重：“譽兒，莫要失態。大師修煉的是枯榮禪功，這便是那神功大成後獨有的非枯非榮之像。”
聽到段譽這聲尖叫，他非但沒有絲毫厭煩，心底反而覺得再正常不過。
畢竟，這非榮非枯之像，本就蘊含著枯榮禪功的極致奧秘與詭異奇譎。
若人人都如趙智那般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那自己耗費無數心血、
曆經數十載苦修得來的這獨特功態，豈不是如同明珠蒙塵，無人識其精妙與震撼之處了？
“對了，段皇帝，不知此次邀趙某前來所為何事？”
趙智心裡雖對六脈神劍垂涎三尺，但他心裡門兒清，段氏不可能放心把這神功傳授給自己，好讓自己去對抗鳩摩智。
“小友，此番邀你前來，並非正明的主意，而是貧僧的意思。”枯榮大師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哦？那不知大師邀在下前來，所為何事？”趙智可沒心思兜圈子，直截了當地發問，眼神緊緊盯著枯榮大師，試圖從對方臉上捕捉到一絲線索。
這直來直去的問題顯然打了枯榮大師一個措手不及，他微微一怔，隨即乾笑兩聲。
隻是由於枯榮禪功的緣故，他一邊臉如孩童般粉嫩，笑起來嘴角上揚，透著幾分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