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曦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幾縷微光,將屋內漸漸照亮。
阮星竹坐在床邊,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徹夜未眠。她靜靜地凝視著熟睡的阿朱,抬手輕輕捋了捋女兒鬢邊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阿朱,娘知道你心裡對段郎有恨。可他畢竟是你的生父,也是娘愛了二十餘年的男人。
這份愛早已在娘心裡生了根,娘實在放不下他。”
阮星竹聲音極輕,像是怕驚擾了沉睡的女兒,又像是在對自己喃喃自語,“昨晚娘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見他一麵。
飯菜娘都給你做好了,等娘見過他,過不了幾日就回來。”
說完,她的手仍不舍得從阿朱臉上移開,目光中滿是溫柔與眷戀,也夾雜著一絲無奈與決絕。
隨後,阮星竹輕手輕腳地起身,開始收拾行囊。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絲聲響。
收拾妥當後,她走到房門前,又回頭深深地看了阿朱一眼。
晨光灑在阿朱恬靜的臉上,她睡得正香,對母親即將遠行一無所知。
阮星竹的目光在女兒臉上停留了許久,似乎想要將這一幕深深地刻在心底。
良久,她才緩緩轉身,輕輕地打開房門,又輕輕地合上,身影逐漸消失在微光籠罩的小徑上。
阮星竹的腳步聲剛消失在門外,原本熟睡的阿朱猛地睜眼,眸中滿是清醒與決然,緊接著深深歎了口氣。
“不行!”
阿朱迅速翻身下床,動作利落地披上外衣,“我得跟上去,絕不能讓娘再飛蛾撲火!”
她一邊低聲自語,一邊快速係緊衣帶,幾步跨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翻身躍了出去,身影很快隱沒在熹微晨光中,朝著阮星竹離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
山林中!
這一晚他絲毫不敢鬆懈,這荒郊野外的,誰也不知道暗處藏著什麼危險,更何況他還帶著這麼多人。
甘寶寶和秦紅棉,年輕時在江湖摸爬滾打,對這種環境早已習以為常,一夜安穩。
木婉清跟著秦紅棉多年,野外生存也是小菜一碟。
刀白鳳和鐘靈起初有些不適應,好在有趙智在旁,心裡踏實不少,後也漸漸入眠。
天剛破曉,眾女陸續睡醒。
趙智見狀,立刻從懷中掏出地圖,果斷道:“咱們順著城鎮走,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說罷,待眾女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趙智緊盯著手中的地圖,目光沿著蜿蜒的路線一路逡巡。
按照行程,過了五毒教的地盤,再經過衡山派,便到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