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聽了這話,心中如打翻了調味瓶,酸甜苦辣鹹交織在一起。
她雙手下意識地抓緊僧袍,下唇被貝齒輕輕咬住,眼眶微微泛紅,滿是糾結與掙紮。
木婉清瞧出她的為難,走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溫聲道:“儀琳妹妹,我知曉這事兒來得突然,你一時難以接受。
但我家夫君他雖是多情,可每一份情都捧出了真心。
我既開口撮合,便也是真心實意想讓你進家門,往後我們姐妹二人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儀琳抬眸看向木婉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婉清姐姐,你待我這樣好,我……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我身為佛門弟子,本該六根清淨,可趙公子這番話,又讓我心亂如麻。”
趙智上前一步,與儀琳目光相對,誠摯道:“儀琳,我斷不會逼你。你儘管按自己的心意,慢慢思量。
隻是趙某希望,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都莫要疏遠了我。哪怕以朋友身份相處,能常見你一麵,於我也是好的。”
這話對儀琳而言,就像一記重錘,轟得她腦袋嗡嗡作響。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尼姑,哪扛得住趙智這般深情直白的話語。
“趙……趙公子,我……!”儀琳嘴唇輕顫,話還沒說完,就被情緒哽住了喉嚨。
趙智見狀,心下一軟,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儀琳,什麼都彆說了,你的為難我都懂。放心,不管等多久,我都願意。”
儀琳隻覺一股熱流從趙智掌心傳來,直竄心底,讓她渾身發軟,腦袋也愈發混沌。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根本說不出話來,滿心的慌亂與感動交織,化作一汪盈盈秋水在眼眶裡打轉。
……
“師太,賢弟!這些年左冷禪那吞並各派的野心,誰不清楚?咱們可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今日這番遭遇,徹底把莫大先生激怒,話語中滿是不甘與憤懣。
身為衡山派掌門,竟被嵩山派兩個太保和一群弟子肆意羞辱,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
“老哥,左冷禪這行徑太過分,簡直沒把您放在眼裡!”嶽不群滿臉義憤填膺,心裡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對嵩山派雖有不滿,卻不願直接與左冷禪正麵為敵。
在他看來,要是能挑起嵩山派與恒山、衡山兩派爭鬥,讓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那才是最妙的。
定閒師太心裡門兒清,嶽不群這話裡藏著小心思,明擺著是在試探和挑釁。
她神色平靜,不緊不慢道:“嶽掌門,這事兒牽扯整個五嶽劍派,要是左冷禪真鐵了心要並派,咱們卻不齊心,那可太讓武林同道寒心了。”
這話綿裡藏針,既點明利害,又暗暗敲打嶽不群彆耍心眼。
嶽不群臉上掛著溫和笑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師太所言極是,嶽某自然明白其中關鍵。”
可心裡早把定閒師太罵了個狗血淋頭,暗自腹誹這老尼太精明,根本不接招,自己想挑撥的算盤算是落了空。
莫大先生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失落。
這五嶽劍派,人人心懷鬼胎,各有各的小算盤,這樣的一群人,就算表麵上合在一起,內裡也必定矛盾重重,互相不對付。